「反倒是爾等黑白不分,世事不楚,十二金仙空有虛名而不樹道德,玉虛闡教不顧蒼生而助逆為亂,你這山野散修只配諂媚阿諛,而何又妄談天命?」

「爾且退後,不配與吾對談,若是想苟圖性命,速速早退,以免身死道消,毀了百年修行!」

沈大夫的聲音越來越大,隱隱間震撼四野,直至岐山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慢慢的,喬坤的身影竟真的忍不住後退,整個身體明顯開始顫抖,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怕了。

不知是怕那沈信的目光,還是他口中的話語,反正無比的心慌。

喬坤慌亂的舉起手中長劍,猛的回頭,恰好看見燃燈道人鼓勵的眼神,以及十二金仙身上洶湧的殺意,直到此處他才算慢慢鎮定下來,似乎抓住了什麼口中喃喃自語。

「闡教金仙,對,還有闡教金仙為自己撐腰,他沈信算事是個什麼東西!」

「我喬坤好歹修行數十載,怎麼可能會被他嚇到?」

想到這裡喬坤的自信心又回來了幾分,這次也不再猶豫,抬起長劍,赫然指著前方:

「沈信,你不知死活不成?」

喬坤很是相信他背後的闡教金仙,但被長劍指著的沈大夫也毫不客氣:

「今沈信立足於西岐,來日必將平亂世而定天下!」

「生與死又有何懼?」

「哼!確實不知死活!」太乙真人在旁怒髮衝冠,跟著喝道:「憑你也想挑戰闡教?」

太乙真人只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剛上前準備出手,就見燃燈道人不知何時默默走到眼前,也不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喬坤的身上,意思極為明顯。

他需要一個祭陣之人,而眼前的喬坤無疑最為合適。

太乙真人眯著眼睛,手中劍芒閃爍,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而在此時,十天君為怕沈大夫受到傷害,也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前。

在他們心中,如今的沈大夫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敬佩。

更是深深的震撼。

如今的這個世界上,敢於如此說出真話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就算他們十天君,身為截教弟子,平日裡不受拘束,敢於言論。

但是談起闡教,卻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那可是聖人大教,誰敢輕易評論,就連自己的師尊面對闡教也要給些面子,可如今的沈大夫,卻以一介凡人之軀,怒斥闡教金仙。

按照正常的道理,他明明是可以緘口不言,不去這般得罪闡教的。

但偏偏,偏偏將這心裡話說了出來。

眾人有些感慨,有些人他一生儘管短暫,但他可以不朽,有些人雖然一生顯赫,卻像塵土一樣隨風而去。

但沈大夫不僅不會隨風而去,他更將會歷萬世而不朽。

十天君修行早已經數百年,交友甚多,見過的修士也很多,自認為除了師尊不會有什麼人呢讓他們尊敬,但今日……

今日的所有的事,吾等十天君都為沈大夫接下來了,這樣的人實在值得世人敬重。

「燃燈,太乙真人,爾等若是不滿,儘管前來破陣,所有的麻煩來尋吾等十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