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伯侯,紂王的名頭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四周士卒看著發怒的崇應彪,又看了看沈大夫陰沉的臉,竟有些懼怕猶豫。

人的名,樹的影。

這世道永遠都是惡人比好人,更讓人懼怕,恐懼。

而且對方說的似乎也沒有錯,若是到了朝歌,以紂王的昏庸,或許死的不一定是崇侯虎,很可能是沈大夫。

而他們這些士卒又會不會被這崇家父子報復。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在不斷的後退,默默的低下頭顱。

崇應彪不斷的拍打著囚車,臉色陰沉,得意的望著四周驚懼計程車卒與百姓。

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而聽到崇應彪的威脅,沈大夫冷冷的盯著他,掃了一眼他那桀驁的表情。

一字一頓的道:

“或許在你們這些諸侯的眼中,那些百姓是草民,是賤民,他們的命不值一提,如同草芥,你隨意可欺。”

沈大夫慢慢走上前,眼中更是充滿了堅定,指著崇應彪大聲怒喝:

“但在我沈信的眼中,他們是有血肉,是有思想,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若沒有這些爾等口中,那如同草芥一般百姓,你身居的榮華富貴,你那高高在上的權利,又從何來?”

沈大夫每說一句,便踏前一步,句句質問,戳在了崇應彪的心頭。

若是沒有那天下百姓,你崇應彪又算個什麼。

若是沒有那天下百姓,你父子二人又如何有今日的榮華。

沈信的話如刀子一般響徹崇應彪的腦海,他大口張著嘴,喘著粗氣,想要反駁。

但最後崇應彪發現,自己竟無從反駁,只能更加惱怒的開口喝罵:

“沈信,你該死!”

“哈哈哈!我該死,但你更是該死。”沈大夫大笑著,冰冷的瞪著崇應彪,繼續向前。

“你父子二人竊得權利,不思恩惠百姓,造福天下,反而橫徵暴斂,殘虐生命,無惡不做。”

“害萬民不敢為,行殺戮而不敢怨,罪孽多端,當萬死難報天下!”

沈大夫越說眼中越加堅定,表現更是震撼了四周無數的軍民百姓。

沈大夫竟從未視我等如同草芥,牲畜,他是真正的在為民請命,真正將百姓視為同等可以尊重的人!

在這一刻,那些四周原本還有些懼怕計程車卒,不禁陷入了思考。

似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真正的認同。

眼前的崇應彪不知為何,面對那慢慢向他走來的身影竟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懼,在深大夫的面前竟有種感覺自己無比的渺小。

驚懼的同時不由色厲內斂,口中獰笑的對著沈信開口道。

“看來你還是不知死活,這天下自然是諸侯的天下。”

“待到朝歌之後,你會知道你想要的公道是什麼。”

“到那時不知你可還有勇氣說出今日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