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月光透過迴廊,秦虎陽斜倚在被月光染成銀色的欄杆上,月光勾勒出他那冷峻凌厲的臉龐,一壺烈酒咕嚕一聲灌入喉嚨,他的心裡再次泛起一陣酸楚。

憑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把我當成棋子,為什麼都要逼我!

秦虎陽握緊拳頭,紅色的靈力匯聚於拳峰,

咚————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那金紅色的石柱上,震得整個寢殿都搖晃了幾下,

咚————

又是一拳,巨大的聲響在夜空中迴響,秦虎陽的拳頭上淌著鮮血,可他一點也不在乎,原來這麼多年,在義父心裡,他始終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就連這次婚約,義父也是滿心裡都是魔都的地位和榮耀,絲毫不顧及他的想法就把他推了出去,真是可悲啊。

秦虎陽冷笑幾聲,靠在柱子上微喘著,再次一口烈酒灌入喉嚨,可這酒,並不能平息他內心的怒火與淒涼。

“有痛苦不如大聲地吼出來吧,別藏在心裡。”

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隻略微冰涼但很柔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是阿姐!虎陽扭過頭,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姐,抱歉,大晚上的把你吵醒了。”

玉蘿微笑著瑤瑤頭,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開啟頂層的盒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這熟悉的味道,是秦虎陽最喜歡的蓮子雪糯米粥。

“傻弟弟,晚上都沒有吃飯,肯定餓壞了吧!”

秦虎陽瑤瑤頭,他現在很苦惱,什麼也吃不下。

玉蘿看他這個樣子,略微愣了愣,她馬上安慰道

“姐知道你心裡苦,可是看你這個樣子,姐姐會心疼的,好了,咱先回屋,慢慢說。”

玉蘿推著虎陽進了他的寢殿,微黃的燭火間,姐弟二人對坐著,玉蘿忽然注意到秦虎陽的右手好像有鮮血在往下滴,很緩慢。

玉蘿並沒有太吃驚,魔都的戰士受點傷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她臉上異常平靜,但眼神裡滿是關切。她注視著虎陽的眼神,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一切事情都瞞不過她。

“把你的手拿過來我看看。”

秦虎陽還是不情願地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拳面因為重擊而滲出鮮血,露出了森白的指骨。

玉蘿很自然地拿起他的手,拿出一個豆綠色的小瓷瓶到了些黃色的粉末在他的傷口出,那是專門治療傷口的活血草粉末,能讓傷口在短時間內癒合,是靈脩者們隨身攜帶的丹藥之一。

雖然藥粉撒在傷口上劇痛無比,可秦虎陽練眼都沒眨一下,這種疼痛他早已經習慣了。

上完藥,玉蘿忽然很認真地看著秦虎陽,

“小虎,你有什麼話別擱在心裡,從小你就喜歡什麼事都對我講,現在,我想聽一聽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可以嗎?”

秦虎陽的眼神一下變得溫柔起來,手指在桌子上劃了幾下,同樣認真地看著玉蘿,

“姐,我對那個藍蓉兒沒感覺,義父是不是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

玉蘿拿起一隻碧玉碗盛了一碗粥遞到秦虎陽面前,

“我想你可能誤會父君了,在當時那種情況,我們也只能屈服啊,姐姐為你感到驕傲,沒有你,魔都可能在頃刻間就要覆滅了。好了,盡顧著說話了,你快吃點粥壓壓肚子。”

秦虎陽握緊了拳頭,這次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太弱了,才會淪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內心的不甘之火一下燃了起來,待他日定要一雪今日之恥!

玉蘿見秦虎陽不肯動,便親自拿起那青玉勺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秦虎陽還是張口喝下了那勺粥,玉蘿輕笑道

“這就對了嘛,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呀,姐姐知道你的心氣,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終於,秦虎陽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也只有在姐姐面前,他才能稍稍放鬆一下。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姐姐明天在來看你。”

玉蘿起身輕輕走了出去,剛合上門,又把門開啟,探頭囑咐道

“粥記得要喝完哦!”

秦虎陽剛送進嘴裡的勺子又拿了出來,朝玉蘿扮了個鬼臉。

玉蘿會心一笑,合上門離開,她清楚,自己的弟弟已經從陰霾中走了出來,她也可以稍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