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忘。二十一歲。

如果仔細去看呂忘的病監組工作證,其實會發現上面的人並不是他。

曾經有一個病監組的見習生,在一次出行任務的過程裡,工作證落在了地上。

後來被一個人撿走了。

按理說,這是大事情。因為病監組的工作證,其實可以辦很多事情,可以進入很多地方。

儘管可以掛失, 報備,但很多商場不知道情況,可能還是會被病監組唬住。會導致很多人財產損失。

病監組新人的工作證可以補辦。但是也必須找到,是誰撿到了工作證。

可晚上十二點過後,就沒有人記得這件事了。

當病監組的新人拿到了補辦的工作證後,這件事似乎就結束了。

再也沒有下文。至於找到是誰撿到了工作證,彷彿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呂忘以為自己可以習慣,他有一陣子慢慢習慣了。

但時間越久,本已習慣的東西,反而無法習慣。

因為孤獨開始發酵。

此刻的呂忘,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無助的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天。

手裡的病監組工作證,摔在了地上。

“憑什麼我要得這種病?憑什麼我的病魔會是這麼個能力?”

“為什麼就沒有人可以記住我?”

他甚至做過一件事,私闖民宅,在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的時候,不顧人的尖叫……直接跑進了某個男人的床上。

男人怒罵呂忘,想要把忽然從窗戶裡跳進來的呂忘給趕出去。

但十二點一到,男人就懵逼了。

“我草?他媽的,為什麼我會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起?”

這個念頭,讓男人產生了自我懷疑。

呂忘離開後, 男人甚至去見了精神系致病師,做了一場心裡測試。

然後……覺醒了一些不該有的性癖。

當然,作為開啟這個男人新世界大門的呂忘,被這個男人在第二天零點的時候忘了。

呂忘發現, 哪怕自己給了對方強烈的刺激,刺激到讓對方能夠改變一些屬性,也不會被對方記住。

就好比他在胃區的巷子裡,解救過險些被地痞們玷汙的女人。

那也是臨近十二點的時間,他打跑了地痞。

那個險些被玷汙的女人,對呂忘有相當的好感。

女人衣冠不整的與呂忘聊天,可十二點一到……

她的記憶因為強行抹除了與呂忘有關的東西。

所以再次見到呂忘,就會產生自適應邏輯。

衣冠不整的自己,胃區這種犯罪率極高的地方,還是如此時間,一個男人……

種種推斷之下,上一秒還是恩人的呂忘,下一秒變成了可惡的色狼。

呂忘就是這樣,每到十二點,所有對呂忘有所記憶的人——

都會忘記呂忘。

他做過什麼事情,留下過的痕跡,都會在,這些事情本身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