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適應病域,才能面臨接下來的挑戰。”

病祖?

黑將提到的概念太多了,姜病樹完全聽不懂。

只是他感覺,黑棋組似乎要做的,是讓人強行走出病城?

或者說讓病城裡,病域和人類共存?

他很想反駁,共存你媽媽的吻。

歷代組織主帥們死在病域,就是為了解開病域的秘密。

他們尚且死去,如果病城真的被各種病域填滿,沒有病衍波動的普通人只怕會大片大片死去。

就像當初病紀元之初,人類從各地開始逃亡向病城一樣。

沒有人可以為那些死去的生命負責。

歷代主帥們的做法才是正確的,他們不止淨化病域,也試圖在病域裡找到線索,力求源頭上斷絕病域。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沒有人可以承受住病域裡各種病態的規則。”

“以前我們也這麼認為。直到——”

將還是那樣,動的時候姿態僵硬,不動的時候,像是一尊雕塑。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最後的意思,似乎是發現了特例。

但這動搖不了姜病樹,聞聖人當初帶回病衍波動,解決了千鬼亂行百病爭權的動亂,淨化了一個又一個病域。這就足以證明,這個唯一進入過霧區的人,一定是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只是姜病樹不知道……黑棋會不會用某種病魔的力量對自己洗腦?

從方才黑將的話裡,他隱隱察覺到了這個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的從容也就很好理解。

可這樣一來,進入黑棋組可就相當危險了。

姜病樹有些掙扎。

而此時此刻,遠在心區的立交橋上,炮之間的紅黑戰爭,分出了勝負。

走在後面的“林”,忽然間感覺到腹部包裹著的獵物……動了。

……

……

窒息。

包裹在絕對黑暗裡的柳冰,被那些詭異性質的“肉”所纏繞。

彷彿深陷泥沼之中。

她不斷的掙扎,但那些肉就如姜病樹所言,極具延展性。

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將其撕裂開。

最恐怖的是,她無法呼吸,肺部彷彿要炸裂一樣。

而伴隨著“山”所帶來的身體僵硬化,她很快動彈不得,意識也因為缺氧而變得混亂。

恍惚中,柳冰聽到了母親的聲音。

“柳冰……柳冰……”

意識彷彿回到了童年的某段歲月裡,她坐在有著槐樹的院子裡,蕩著鞦韆。

鞦韆擺盪至高處,她聽到了童年的歡聲笑語,母親溫柔的叮囑。

鞦韆擺盪至低處,耳邊只有孤獨的哭泣聲。

生死之間,過往的恐懼與溫馨交替出現,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某個時刻,忽然間從鞦韆裡飛出去。

但下一秒,她看到了那座巨大的長橋,看到滿身血汙的前輩們一個又一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