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見氣氛有些凝滯,笑笑,說:“其實也沒什麼。我爸長得帥,人又花心,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媽一開始也生氣,吵啊鬧啊,但是他改不了,我媽也沒招了。生孩子的那女人——不對,應該說女孩,才初中畢業沒多久。你們想,就跟我們差不多年紀。我媽知道了真的差點氣死。真不知道那些女的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男的說兩句好聽的,就死心塌地了。”

她回憶說:“那女孩抱著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就在我家客廳站著。她長得可好看了,梨花帶淚,我見猶憐。我爸真的是糟蹋人。她說,她還要上學,沒辦法帶孩子,希望我媽能幫她養。”

“你爸呢?”湉湉咬牙切齒。

“他就不是個男人,說的話豬狗不如。他說那孩子他是不要的,是那女孩自己偷著生的。他說反正他不管,誰生的誰負責。那女孩傻唄,以為生個孩子,我爸就能和她長久。我爸那新鮮感,就超不過半年。我媽算是他最長情的了。他就是想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

“後來呢?”二毛問。

“那女孩後來都跪下了。太可憐了。看那女孩的樣子,也是家裡條件不錯的,護著寵著長大的,被我爸這渣男給毀得。我媽見那女孩太可憐了,就把孩子留下來了。那孩子可可愛了,特別乖巧,不哭不鬧,餓了吃,吃完睡。後來一天天長大,我媽教他說話,讓他叫我姐姐,叫我媽阿姨。他說話奶聲奶氣的,叫得可甜了。這麼養了有三四年,女孩的爸媽找上門來了,把孩子抱走了。我媽心灰意懶,也沒什麼牽掛的了,就帶我回來了。”

難怪,突然就回來了。

“你爸現在呢?”二毛問。

“不知道。他本來就是跟著專案走,行蹤不定。”

“那你和你媽走了,他來找過你們嗎?”二毛。

“他知道我們回淳村了,他不敢來。我舅很早以前就放話了,說我爸他要是敢踏進淳村一步,就找人打斷他的腿。”

我們聽得,不知道說啥。唯一慶幸的,是昕昕有一個堅強的媽媽。如果換了別的女的,遇上這種事尋死覓活的,昕昕該咋辦啊?

二毛認真說:“昕昕,你爸要是敢來騷擾,就告訴我們。我們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打得他爸他媽都認不出來。”

昕昕樂了,說:“你能耐啊,居然敢打老丈人。”

二毛一聽,喜上眉梢。

“哇哦——”我們幾個起鬨了。

昕昕漲紅了臉,連連擺手,說:“口誤口誤,莫要當真!”

二毛認真說:“昕昕,等以後畢業了,咱們就結婚吧。我一定會對你好,好一輩子。”

“哇哦——”我們幾個又起鬨。

昕昕紅著臉,跑了,跑回家了。

二毛笑嘻嘻說:“你們幾個愛起鬨的聽好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喝我們的喜酒。最最重要的,一定要記得,帶上厚厚的紅包。”

“滾犢子!”我和李堅送他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