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打群架這種事,我都是繞著走,也聽過一些頭破血流的故事。那些故事裡,沒有英雄救美,只有狗咬狗、混混爭美。

很多時候打架,不關美女的事,就是爭面子的事。當然,贏了的人獲得了騷擾美女的特權,天天獻殷勤。

有些混混長得還挺帥氣的,再會點浪漫,便把美女真追到手了。那些美女就輟學了,早早結婚生孩子。有些美女清高不搭理,混混見追不到,也就作罷。反正美女如韭菜,年年一茬又一茬。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想不到剛上初中不久,就讓我趕上了。我一個頭,兩個大。

二毛倒是興奮得很。他聽聞小鄉村來的人路子比較野,但是還沒領教過,想見識見識。

我倆匆匆扒拉完飯,就往學校奔。

我媽在我們背後喊,讓我倆學習別太拼,就算考不上定乾中學,也有其他中學可以選。

這晚自習,上得我心不在焉。

晚自習下課,我磨磨蹭蹭不走。

王天問一向最晚走,他負責鎖教室門。他催我:“青劍,你忙啥呢?你再不走自己鎖門。明天你來早點開門。”

我問他:“你今晚約架了?”

王天問臉上露出一絲警惕,說:“你告訴老師了?”

“沒。”

“那就好。”

“你是不是約架了?”

“哎,小事,沒事。走吧。你要想看,我可以帶你看。今天月光好。你躲遠點,別作聲。”

“真沒事?”

“當然啦。我可是從小打架出身的。我堂姐你也見了,長得挺好。她是從小美到大。覬覦她的人太多了。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拿扁擔打爆過一個老頭的頭。NN的,都一把年紀了,快進棺材了,還想摸小姑娘的身子。”王天問邊利索鎖門,邊和我聊天。

我挨近王天問,摸了摸他右手袖子,裡面已經把馬刀塞進去了。

“真沒事?”我擔憂道。

“沒事。這刀都伴我多少年了,是我好兄弟。是我爸一個老兄弟送我的。它沒開過刃、沒餵過血。”王天問回答。

我倆一起下樓,二毛已經在樓梯口等著了,袖子裡似乎也藏了東西。

我過去摸了摸,我去,是一根用報紙裹得嚴嚴實實的鐵棍。

二毛嘿嘿笑,說是找一同學借的,他會看著用的,絕對不打人頭。

這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

難怪吃完晚飯匆匆上樓去換了長袖。我還說他咋不嫌熱。他當時笑而不語,只把袖子挽得老高,確實熱。

“你們先回家睡一覺。我們約的凌晨一點,那會學校已經查完房了。”王天問說。

“哦~”二毛拉長聲調,“我就說呢,你們怎麼躲過學校的查房。”

“你倆趕緊回家,省得家裡人惦記。我覺得吧,你倆真沒必要湊這熱鬧。我搞得定。”王天問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沒說話。

二毛笑嘻嘻說:“我倆就是湊個熱鬧,估計幫不了啥忙。”

學校的構造,我覺得不太好。這也是老有混混能鬧事的原因。教學樓和宿舍不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中間隔著一個操場。

而操場,小學和初中公用,對外開放。這操場,就成了比武場,隔三差五有人約架。二毛和李堅,就在這個操場打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