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這個城市,怎麼說呢?

別的城市大多是平的,坐在街頭抬頭往外看,最多能看到附近一兩條街。

但是在重慶,從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五六層甚至七八層街。

山腳有街…

山腰有街…

山頂還有街。

這是個很奇特的城市,一年到頭最不缺的就是霧,而且這個城市還很潮溼,悶熱…

很多建築錯綜複雜,輕軌甚至可以穿樓而過,高低錯落,老城和新建築的交替,很有視覺衝擊。

截止到20年的資料,重慶常住人口超過3200萬,比任何一個城市都要多。

在這座擁擠的城市裡,一群長得歪瓜裂棗的年輕人正在拍電影…

某條街口,化妝組正在往留著一頭長頭髮的黃博身上潑發臭的地溝泥,潑完還不行,還要在臉上和頭上把他抹得只能看到兩隻眼睛。

大冬天的,穿著緊身衣黃博被冷得瑟瑟發抖,就差沒變成狗。

捂著鼻子站在一旁的寧昊覺得差不多了,嫌棄道:“行了行了,老黃你快鑽進去。”

黃博見寧昊嫌棄自己,勐的朝他衝過去,張開手作勢要抱他,嚇得寧昊轉身就跑,黃博指著他哈哈大笑道:“你丫再這幅表情,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想跟我鬧,沒關係,反正又不是我被凍成狗。”寧昊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黃博又指了指寧昊,恨不得真的把滿身地溝泥弄他身上…

“你丫別墨跡了,快點下去。”

馬路邊,一個井蓋被開啟著,黃博走過去直接跳了下去…

見他跳下去,寧昊走上租來的公交車上,公交車上的座位大多都被查拆了,專門用來放置道具…

還有拍攝器材。

監視器也擺在上面。

公交車上可比外面暖和得多,寧昊上車一屁股坐在監視器前,拿起對講機說道:“各部門注意,我們開始拍了,黃博,你想快點上來就給老子演好點。”

黃博吐了口唾沫,大聲朝車上的寧昊喊道:“你丫磨磨唧唧,快幫老子把井蓋蓋上。”

馬上要拍的這場戲,是黃博演的黑皮被困下水道幾天,終於重見天日,與灰頭土臉的麥克四眼懵逼對視的那場戲。

從開機到現在,他們拍了已經有兩個月,這部戲到現在差不多也快要殺青。

“三個一,開始…”

鏡頭從旁邊的建築物往下挪,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灰頭土臉的麥克出現在監視器中,一臉迷茫的看著前面的行人。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給了黃博一個訊號,“被困井裡”的黃博慢慢推了下井蓋,聽到響動的麥克扭頭往發出聲音的腳下看去,就看到一個比他還慘的泥人頂開了腳邊的井蓋,一個腦袋從井裡露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裡都充滿著迷茫,還有懵逼…

相視一眼,黃博雙手艱難的撐著地面從井裡上來,表現出餓得發昏的樣子捶著雙手走出鏡頭外。

坐在公交車上的寧昊喊了停,然後跳下車對黃博說道:“兩位演得都很不錯,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能演得更好,我們再來一遍。”

喝著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熱水的黃博瞥了眼寧昊,沒過就沒過,這小子說得真好聽。

把熱水遞給工作人員,只穿著緊身衣的黃博又跳下滿是汙泥的下水道,按照剛才的劇情和麥克又演了遍。

這場戲沒有臺詞,沒臺詞的戲是最難演的,因為需要表達更多的情緒,還有肢體語言。

但是第二遍,黃博和麥克看到對方慘不忍睹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就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