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找到會議室來的時候,姜聞此時就在會議室,拿著鉛筆在白潔的A4紙上寫寫畫畫。

見到趙昊回來,跟他打了個招呼,隨後示意他坐下,給他講述畫分鏡頭的要領。

姜聞是自己要求跟他們一起來的,他工作的時候是很認真,而且也很負責。

只是他這樣搞,搞得趙昊像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當然了,如果他沒有想改劇本的想法,趙昊會虛心和他學習。

可偏偏他想要改劇本,而且還用一些理論來說服你,趙昊實在受不了,開始反駁他的想法…

“姜哥,可能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一俗人,拍這部電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賺錢…”

“什麼藝術,什麼深度,這些通通和我沒關係,我是站在觀眾的角度拍這部電影的。”

“你肯定不知道普通觀眾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

“他們早九晚五的上下班,就為了養活家庭,為了給心愛的女朋友買件像樣的生日禮物…”

“他們生活中過得就很苦了,去電影院看電影根本不會思考這部電影想要表達什麼,他們只想適當的放鬆下自己,不讓自己緊繃的弦一直緊繃著。”

“馮褲子的電影票房為什麼那麼高,他就是迎合了觀眾,走進電影院看他電影的時候,能夠讓他們暫時忘記生活中的煩惱。”

趙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姜聞仔細思考著他的這些話,雖然他不認同他的觀點,覺得電影就應該講藝術,但他卻能理解他的說法。

趙昊不是陸釧,他只想簡簡單單的拍部爆米花電影,只想讓觀眾看的時候能夠放空心情放肆的笑。

這些他都理解。

他說:“電影是第七大藝術,如果一點藝術含量都沒有,這樣的電影不配稱之為電影…”

趙昊打斷他的話,剛才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藝術不藝術的和我半毛錢沒關係都沒有,我只想能賺錢。”

“這是我拍的第一部電影,如果按照你說的把劇本改了,上映以後如果連成本都收不回來,我想再拍第二部電影,誰來買我的單?”

趙昊以理據爭,繼續道:“這幾天的新聞你看了吧?你知道那幫媒體是怎麼說我的嗎?他們嘲諷我一個野路子出來的演員,竟然異想天開當導演。說我痴人說夢。”

“如果這部電影賠了,你覺得他們會憐惜我?就不嘲諷我了?”

“根本不可能…”

“他們只會嘲諷了更厲害。”

文字也是能殺人的,想到那些媒體的嘲諷的語氣,趙昊憋了一肚子的火直接炸了…

“去特麼的藝術,去特麼的深度,老子只想賺錢,用票房狠狠打那些媒體的臉,讓他們看看,就算老子是野路子出身的演員,照樣能能拍出賣座的電影。”

“所以,你也別再和我說什麼這樣改更有深度的話。”

“要深度,可以啊,等我以後功成名就了,咱倆拍一部全是隱約的電影。但是現在,咱倆就別扯什麼藝術和深度了。”

這還是來到上海以後,姜聞第一次看到趙昊和他爭得面紅脖子粗的場面,他還真以為他不會表達自己情緒,原來人家只是不想跟他爭而已。

很合他胃口。

其實姜聞也能玩俗的,他導演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那電影有個屁的深度,說白了就是一部回憶大院子弟以前生活的記錄片。

但就是這部紀錄片,不但賣了很多版權,還讓他一戰封神。

所以他能夠理解,趙昊此時的心態和想要賺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