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什麼事麼?”弗拉梅爾醉又仰頭往嘴裡灌了一口啤酒,醺醺地說,“如果你想跟我共同進行一次藝術鑑賞的話我不介意。”

他說著搖搖晃晃地從桌底抽出一摞碟片,上面同樣印著一些家境貧寒的女郎。

“打住,我是為了別的事情來的。”昂熱連忙說,“還記得蘇廷麼?”

弗拉梅爾奇怪地抬眼看向他:“嗯……當然記得,那個有趣的小傢伙,他能免疫王土的負面影響。”

“如果我能夠把這件事研究透徹的話說不定可以最佳化暴血的技術……”他嘟囔著,搖晃了一下手裡的空酒瓶。

“昂熱,幫我扔一瓶啤酒過來!就在你身後的那個箱子裡!”

昂熱轉身從弗拉梅爾所說的那個可疑的箱子中拉出一瓶威士忌,眉毛挑了挑:“見鬼!這就是你說的啤酒?”

“可能我放混了地方,不過沒有關係,威士忌也行。”老傢伙挺著啤酒肚,看起來像是在醉酒狂暴。

“蘇廷怎麼了?”

“校董會開始要調查他了。”昂熱淡淡地說,“雖然只是名義上的調查,真實目的是為了打壓我的‘專制政策’和爭奪這次長江上任務的成果。”

“老傢伙,聽到你的第一句話我差點心梗。”弗拉梅爾開啟了威士忌,不知道從哪找了個小杯子倒上了,“還以為我們要東窗事發了。不瞞你說我剛剛已經思考著要是先一步舉報你會不會從輕發落。”

“我不會放棄他的。”昂熱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他的血統甚至強力到可以主動地拒絕尼伯龍根。如果他不樂意,那些傢伙是沒辦法把他拉進家裡作客的,只可惜當時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言靈·王土的領域只覆蓋了他一個人。”

“所以他的父母永遠地消失掉了。”

“可這很矛盾不是麼,現在從哪方面來看他的言靈運用都是比較低階的。”弗拉梅爾接上了昂熱的話,在小杯里加上了冰塊,“越長大對言靈的運用反而越生疏?很奇怪的一種現象。”

“而且……昂熱你知道的。”弗拉梅爾抬起頭來,這個沒有正形的老牛仔破天荒地嚴肅了一次,“他的血統已經無限逼近‘臨界血限’了,只是比起其他的危險混血種要穩定一些——他在某種意義上真的可以算作是危險混血種,應該被關到南太平洋小島上終身監禁的那種,或者直接秘密處決。”

“所以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昂熱身姿挺拔,全套黑色的西裝像是要出席誰的葬禮,“尼古拉斯·弗拉梅爾,我需要你製作一點小東西,可以暫時稀釋他的血統濃度,或者達到壓制他血統的程度。”

“已經要到這個地步了麼?”弗拉梅爾悚然一驚,頓覺手裡的威士忌也沒有那麼好下口了。

“你會幫我的,對吧?”昂熱輕聲說,“老友。”

弗拉梅爾盯著昂熱看了很久沒出聲,最終才像是被熬敗了的鷹一樣耷拉下腦袋:“好吧好吧,但願我們永遠不會事發。”

“那個小傢伙也該承我們的情。”弗拉梅爾惡狠狠地仰脖把小杯裡的威士忌喝了下去,一副牛嚼牡丹的架勢。

“鍊金大師尼古拉斯要大幹一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