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時分正是人們應該香甜的睡著美覺的時候,一股股震耳欲聾的鐘聲卻在窗外不斷的響起剛剛進入睡夢之中的零被轟然吵醒。被打擾了美覺之後的零頗為惱怒面帶怒色的踹開窗戶剛想叫罵只見,數百上千人高舉橫幅晃晃悠悠的從鄉間土路邊走來。

隊伍浩浩蕩蕩人聲鼎沸,有敲鑼打鼓的人,有呼喊口號的人分工明確。為首的數人還打著幾張旗子寫著張,盧,崔。看見這幾張旗子零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狼林山上看到的附近旅遊村落的分佈圖,這附近恰好就有著張家村,盧家村,崔家莊這幾個村落。這些人應該是周圍幾個村莊的村民吧,他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遊行幹嘛?。

出於好奇零一個翻滾滾下了窗戶也跟了上去,偷偷的在人群的一個角落一張手帕迷倒了一個正賣力呼喊卻像是被大部隊有意避開一樣的和隊伍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的一位老人。接著密密麻麻的如同毛衣上的線頭一般的靈能絲線插入了老人的腦海之中,一段故事展現在了零的眼前。

“爸,爸,快幫幫我,快救救我”隨著聲聲急切的呼喊聲一個慌慌張張的男青年,正從一片形制工整屋頂皆是閃耀的琉璃瓦片,光彩熠熠的像一片琉璃的海洋。支撐房子的柱石,高大厚實,宛如一顆顆棵參天巨樹彷彿能將天地頂開一樣的巨大宮殿群中急切的向著男人和他居住的略顯破敗的小房子跑來。

“哎呦,我的兒怎麼了?”眼前這個慌慌張張的男青年是老人家最傑出的兒子。此時正在狼林山地區最大的人家崔家做僕從,因為人做事的比較伶俐,受到了崔家的大少爺的器重。是崔家裡的大紅人是老人一家子的驕傲。現在老人全家都指著他有個好出息好將來全家一起跟著享福。

可這麼一個全家未來的頂樑柱階級躍升的希望,現在卻是滿臉惶恐,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原本還需要他支撐的家尋求幫助。

爸爸不好了,男青年打著哭腔向老人哭訴道:“半年多前大同江不是劃了一塊保護區把上游水質好的地方都給封了嗎?主人的靈犬小凌子喝不上江源的上等的靈水和普通的靈氣含量低的水面板泛疹子了現在都快要把自己身上的皮給撓乾淨了。我身為僕人把主人的靈犬養出了毛病我是罪責難逃啊!上次另一位僕人把主人的靈植給割傷了,主人說流出的汁液價值一億韓元,那位僕人賠償不起主人就直接把他煉丹還債了。您說小凌子要是有什麼好歹,我那不得碎屍萬段了”

“ 莫怕,莫怕你老爹我這還留著當年心意治病的土方子對治疹子這有理奇效。速速拿回去給用了免得主人發覺了責罰。”老人溫柔的對男青年說道並拿出了一個藥方子拿給了男青年“呃呃”男青年連聲應答道,接著拿著他老爹給的方子就如獲大赦班的疾馳回了宮殿。

不過幾日男青年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了家,不過這回他帶回家的不是成功救治好主人的靈犬後那劫後餘生的喜訊,而是呆滯的眼神和麵如死灰的臉色。回到家的男青年就像是神志已經混沌了一樣,面對家人的問話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說了半天只吐出了兩個字兩個字“完了”,想往前走兩步也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樣差點撞到牆上,接著腿一軟渾身就像是章魚一樣攤了下去。接著男青年就是大病一場臥病在床連續多天滴水未進。

這事情又是什麼情況?這位老大爺找了很多人,最終才從一位都快出了五服的親戚哪兒打探出了訊息,“你家兒子在主人家整出大事兒了,把主人的靈犬小凌子養出毛病了。”“這這我知道啊可我讓孩子拿藥膏回去治了呀,我家這藥膏的療效,咱這十里八村都是知道的,區區一個溼疹怎麼可能治不好,這莫不是不是另有隱情?”老人帶著重重的疑慮有些擔憂的問道。

“老兄弟我說你是常年不經世事糊塗了吧,這年頭誰養靈犬的標準是能蹦噠就行?”老人的這位親戚猛吸一口煙臉一抽一拽,略帶揶揄的說道。“這這可是那小凌子,一無戰力,二無異能吧!除這功能還要他何用?”

“別的不說咱這的白菜去西傀那裡轉一圈,就是發達國家的高階綠色環保產品。隨便找個愛豆代言一下拿去南亞,放到一些鄉下暴發戶小姐那說不都得都給當成傳家寶藏起來了。物盡其用這個道理不知道?怪不得你們一家老小會整的這麼慘,這思想都不適應“時代”阿。”

那個老人的親戚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們家主人是研究嘛的?是研究觀賞型靈獸的,小凌子這種小傢伙雖然不經用但是經看啊!你們那個藥啊!治病是治得好但是掉毛啊!把那小靈犬治的東禿一塊兒,西斑一塊兒都沒臉見人了。這小東西本身就是你們家主人拿去門派裡做觀賞動物用的,去增添門派裡鳥語花香氛圍的掉了毛了禿了不就廢了,更何況因為這個你們家主人的門派任務都延誤了。”

“ 啊,這”聽聞此言驚恐的表情爬上了老人的臉頰。他現在是又驚又嚇,聲音已然抖的顫顫巍巍心裡忐忑不安。呼哧呼哧,緩緩的長吸了好幾氣才走出來了那害怕的不能自已到都有些說不出話的狀態。低著頭掐著嗓子弱到不能再微弱的聲音問道:“那…那…究竟是多大的禍事?”

“這次你家孩子給主人造成的恐怕是得有價值一個門派任務那麼大的損失吧!一個門派任務少說也得有數億韓元的價值。不過你也沒必要問你自己的行動去自責什麼,你不拿藥膏去補救損失只會更大毛沒掉乾淨總還有著方法補救嗎。就是這延誤了門派任務造成的數億韓元損失…這…這數億韓元損失你想辦法去補吧說不定傾盡家產還有救呢。”老人的親戚嘆了嘆氣帶著哀憫的神情答覆了老人的問題,接著便快步從老人的身邊離去。

只留下了老人在空中獨自零落,“數億韓元啊。”“數億韓元啊!”聽聞噩耗後已然眼神迷離情緒崩潰的老人就像是一個被燒乾後枯瘦的火柴那樣杵在了地上。嘴中不停的唸叨起了,“數億韓元啊”這幾個字。

數億韓元換算下來,少說也得有百餘萬人民幣啦!。對於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來講,是不可承受之重啊!在一個超凡者掌握有絕對的話語權又法制完善的地方,一旦超凡者家中遇到了這種不可承受之事,大多在強者的規則下,這些不可承受之事都會有相關的弱勢者全盤接下負責賠償,哪管事情從根源上來講是由什麼狂風暴雨還是政策疏忽造成的。

乾瘦的駱駝不需要稻草只需要一股無妄之風就可以輕易吹倒,這樣的無妄之風也一直在刮刮呀刮呀刮過了草原,刮過了山脈,刮過了一千年瓜過了一萬年刮過了每一頭乾瘦駱駝行走過的地方。

面對狂風,可以有厚重的磐石阻擋它,等有需要的時候,需要駱駝去跑腿的人們會非常樂意把這樣的磐石拿來給那些乾瘦的駱駝們倚靠。

大同江保護區的建立是浩霞真君在,一年多錢乾綱獨斷定下的政策。政策制定後由於封神大業在即保護區建設得很匆忙,執行過程中很多方面很多的細節上的問題都缺少專業的專家進行討論研究,缺少合理的執行方案。所以很多保護區附近受影響人民的補償是沒有的,原大同江附近的產業也缺少一個合理的安置基本上一股腦全給推平了。

這顆吧!大同江保護區附近的半島富戶們給折騰的不輕。大同江源頭是半島龍脈的龍首所在更是難得的靈水匯聚之地,圍繞著這片神山秀水有著半島非常多的靈植產業靈獸產業,很多經營這些產業的宗派也把根紮在了保護區範圍之內。這保護區一開大量的宗派產業斷了修行也受到了影響。可迫於真君是上位者一群加起來都不夠真君一個指頭捏的超凡者自然不敢有所不滿生怕自己的所作所為違逆了上意。

這些大同江附近的超凡者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對於上位者來講不是那麼激烈不是那麼刺激到他統治核心利益,但對於民眾來講可以得到他們注意他們廣泛關注的問題出現的機會。像大同江保護區建立後靈植靈獸們的用水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動植物的用水著實算不上什麼矛盾激烈的社會大問題,但是生命在慢慢的枯萎總是那麼的讓人傷感,美麗在人眼前斑駁總是讓人忍不住啜泣。生命們的安全和健康出現些狀況總是能讓人共情,而且保護動植物還正好和半島政府名義上建立大同江保護區保護環境的主題不謀而合。

依憑著這個問題大同江附近的超凡者們穿竄拖著舉行了一場從狼林山到半島首府漢城的遊行,“要透過遊行推動政府重視動植物健康問題。”這樣的遊行自然需要人,但相比之下更需要的還得是對這事有著親身經歷可以現身說法的人。出於為了拉攏可以現身說法的人的目的,靈犬的主人“不計前嫌”的親自到老人家裡邀請老人和男青年參加遊行,並且親口允諾靈犬的事情他不會再計較了事成之後還會給老人家裡大大的獎賞。

這番姿態把附近的鄉里鄉親都看呆了,大家都不太相信平時魚肉鄉里。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子將會如此親善的去僕人家裡問候,大家看到了都以為這是在做夢。老頭和他的家人們更是感激涕零一聽能夠免除罪責。立馬允諾必為主人安前馬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然萬死不辭,緊接著全家都加入到了遊行的隊伍中。

遊行隊伍一拉出來數量巨大的因為大同江保護區建立生活生產受到影響的農民和產業工人們蜂湧入了遊行的隊伍,為了自己和農民工人群體的利益而呼喊。隨著越來越多的農民和產業工人的加入遊行逐漸由環保主題,偏向了農民和工人利益保護的主題。遊行隊伍中為了主人利益而吶喊的老頭和其他的家人自然就在隊伍中越來越顯得突兀越來越不受待見,所以現在的老人就像零剛見到他時那樣被排擠在隊伍的“邊緣”。

政治嗅覺敏銳的零,立馬感應到了半島的首都可能會有一場大亂。遊行隊伍進入漢城後一旦引起動了漢城的風雲,他破壞半島龍脈風水的行動引起的動靜就會輕很多。看著遊行這個機會去完成破壞風水這個主線任務肯定就會容易很多。

於是零悄悄地換上了一身工人們穿的工服,裝做一個產業工人悄悄地跟上了隊伍,跟著遊行示威的人群一起上洛,進軍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