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看著肉山死,還是打算放他一馬?”

“這……”

夜鶯遲疑不定。

她看著面前老者,說道:“鼠副團長,我就是被你招入西蘭花的,先前也承蒙你的關照……我不瞞你,我不認為這是一場‘意外’或者‘事故’,我無法原諒肉山。”

“膚淺!膚淺啊!”

鼠副團長大搖其頭,連連喟嘆。

他壓低了聲音,指著鐵板上的肉山,說道:“你真以為肉山會死在這裡?不要天真了!如果團長想殺他,何必留他到現在!他只是在做戲,如果你不願意退讓,他也會找個由頭撤了鐵板,放肉山一條生路!”

“……”

夜鶯沉默。

鼠副團長繼續說道:“肉山雖然不會死,但他一定會重傷, 數星期不露面。在這段時間內,團長將動用一切手段為肉山脫罪——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他無法承受這個代價。背信棄義、謀殺同僚, 這是冒險者界最大的忌諱,是可能被冒險者協會除名的大罪!”

“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會怎樣?”

鼠副團長目光炯炯。

他搖著獨臂,繼續說道:“到時候,肉山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甘願受火烤的勇士;而你夜鶯,則是一個性情涼薄的毒婦!”

“唉。”

夜鶯低低嘆氣,說道:“你說的我明白,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鼠副團長面色嚴肅,開口就是批評:“你太感性了,夜鶯。你還不是一個政治動物,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是你騰飛的絕好契機嗎?”

騰飛的……

契機?

夜鶯看著鼠副團長空蕩蕩的袖管,明白了一切。

西蘭菜冒險團現在一共只有兩個副團長,分別是肉山和眼前這個老鼠。只不過,老鼠失去了一條手臂,卸任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團內對“新副團長”的人選是議論紛紛!

夜鶯當然想當副團長,她本身就是一個極具進取心的女人。

但她資歷還淺,等級也不夠高,不具備競爭力,因此只是停留在“想想”的程度上。

現在……

夜鶯看著鼠副團長,沒有說話。

鼠副團長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我來支援你。夜鶯隊長,聽我的,我能把你送到高位!”

夜鶯稍稍皺眉,問道:“為什麼?我不認為我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我的底蘊太薄了。鼠副團長,我相信有其他更具資格的人找過你。”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鼠副團長的聲音,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