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啊!夜鶯隊長這麼好的人,也有人要害!有沒有良心?”

“肉山副團長, 你說你不知情, 你有證據嗎?空口白牙的,叫兄弟們怎麼信你!”

然後,是聲勢浩大的討伐聲!

夜鶯看著為她撐腰的團員們,緊繃的臉上情緒緩和,似乎露出了幾分感激和欣慰。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陳恩看在眼中。

紫發團長冷哼一聲,嗤道:“膚淺。肉山,你說你毫不知情,那麼——你是否對夜鶯隊長感到愧疚?如果不是她機敏,她現在已經死了!”

肉山低著頭:“我……萬分慚愧!”

“好,拿上來!”

紫發團長一招手,立刻有兩個團員抬著一塊鐵板上前,架在練力氣用的石墩子上。

隨後,另有兩個團員上前,在鐵板地下壘了柴火,又澆上汽油。

“轟!”

一聲爆燃之後,汽油和柴火熊熊燃燒,很快將鐵板烤的通紅。

紫發團長指著鐵板,說道:“肉山,跪到鐵板上去,向夜鶯隊長道歉!她一刻不原諒你,你就一刻不準下來!”

肉山一怔:“團、團長,這是?!”

紫發團長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眯起眼睛,繼續說道:“比起心靈上的愧疚,比起名譽受損,肉體上的痛楚不算什麼吧?肉山,就算一切都是意外,你險些讓夜鶯隊長喪命也是事實!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我無法容忍我的團內出現這種事情,你必須為你的作為付出代價!”

這——

包括夜鶯在內,所有人都驚訝。

一塊燒紅的鐵板,危險嗎?

不怎麼危險,但一定很痛苦。

職業者的肉體強度遠比普通人強,但“痛覺”作為一個至關重要的感覺,不可缺失。

刀子割破手指依然刺痛,遑論火燒?

跪到燒紅的鐵板上無疑是一種酷刑,越能扛越如此,鐵板將烤湖肉山的皮肉,煙氣將灼傷他的呼吸道,他將飽受痛楚的折磨!

肉山明白這一點,他面露驚慌。

紫發團長冷漠的看著他,嗤道:“怎麼了,肉山?你不是說你是無辜的嗎?既然你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願意在鐵板上道歉?”

“我實話跟你說了,不單單是夜鶯隊長、不單單是我,團內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說辭!你今天不上鐵板,就意味著做賊心虛,你心裡有鬼!相反,你寧願烈火加身也要證明你的‘誠意’,那麼——或許會有人相信你是清白的。因為你寧願死在火中,也想表達你對夜鶯隊長的歉意。”

“……我明白了,團長。”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肉山低下了頭。

他一步一步走到鐵板之前,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然後——

踏上!

呲!

白色的蒸氣和油煎的聲音同時響起,焦臭的氣味順著晚風盪開。

“哇……”

陳丹別開眼,發出小小的聲音,不敢去看。

陳恩面色鎮定,他看著肉山渾身發顫、面色漲紅,兩步走到鐵板中央,留下兩個焦黑的肉腳印——他甚至沒用法力包裹足底,竟然直接用肉身硬頂!

然後,他雙膝彎曲、兩手撐地,額頭重重磕在火紅的鐵板上:“夜鶯隊長!請原諒!我……我真的不知情啊!”

會原諒嗎?

不會的吧。

陳恩看著紫發團長,暗暗想到:“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