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以來,伊澤對自己的種種縈繞在暮青腦海中。

7歲時,暮青在練武時高燒昏倒,伊澤不顧一切抱著暮青回屋。端來水和毛巾為她擦拭,直到師父進來將他拖走。

師父懲罰他在陽光下跪著暴曬,還得受20鞭子拷打,只因他不聽師父的話,抱暮青回屋。

僅有10歲的他,做著一個小小男子漢應該做的事情,至少在那時的伊澤心中是這樣的。

暮青14歲,伊澤17歲那年,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儘管伊澤自己也很害怕,但是看到暮青下不去手時,他用自己的劍刺死了對手。

他的臉上、手上濺滿了對手的血,暮青哭著用衣袖為他擦拭著血跡。

他抓住暮青正在為自己擦拭血跡的手,“不用怕,我在呢。”

暮青抱著他哭了許久、許久......

20多年以來,伊澤從未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任何人聽,但別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他更未向暮青吐露過自己的心意,默默守護在她的身邊,無怨無悔。

直到在後山牢房內見到樓明軒,伊澤萬念俱灰......

樓明軒看出了暮青的心思,他將原本就握著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如若,你覺得對伊澤有歉意,等回去後,可以找他談談。不過,我希望你的心裡除了兒時的情誼,別無其他。”

“我對他可能只有依賴吧。”暮青回道。

樓明軒停下了腳步,站在暮青面前,撫摸著她的臉道:“是我來晚了。”

暮青只是對著樓明軒微笑,可這個微笑稍瞬即逝。

樓明軒將她埋在自己的懷中......

於樓明軒而言,暮青就是林清馨。

是他找了幾百年、歷經蒼白、歷經無奈才找到的。他斷不會輕意就放開她,更不會允許她離開自己。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暮青說了句:“走吧。”

到了原先那家客棧,遇到小小的那家客棧。

二人跟著小二上了二樓,分別要了相連著的兩間房間。

“小二,將酒和飯菜送到這間房。”樓明軒指著暮青的房間。

“好嘞。”

關上門,樓明軒並沒有馬上離開暮青的房間,與暮青一起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

“明日就到洛平了,進城後,我們分開行事。盛義盟具體的位置你知道嗎?”樓明軒問。

“知道。”暮青拿出了盛義盟的圖紙。

“這是哪來的?可靠嗎?”

“可靠,這是我上次去過盛義盟之後便畫下來的。我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只要不是你義父給的便好。”

二人將地圖鋪在圓桌上,開始計劃著明日該如何行動。

小二敲門。

樓明軒迅速將地圖藏好,“進來。”

飯桌上,樓明軒夾了菜放進暮青的碗中。

“多吃點。”

“嗯,你也是。”

樓明軒倒上酒,獨自飲下。

“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我陪你。”暮青為自己和樓明軒倒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