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卑微如塵埃(第2/2頁)

天亮時，樓明軒去了街市。

他為她買了一套和林清馨喜好一樣的煙紫色衣服以及胭脂水粉，又去了顧青那裡，取來了她的琴。

姚馨也早早起來，看著鏡子中的素臉，再低頭看向自己，自己還穿著樓明軒的男式衣服，眼神黯淡了下來。

樓明軒見她的房門是開著的，便走了進去。將琴與衣服、胭脂水粉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

姚馨換上了衣服，坐在鏡前梳妝打扮。

樓明軒等在外面，此時，竟然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樓明軒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片雪花，他又開始想林清馨了。

姚馨站在門口，“公子，可準備好了？”

樓明軒望向站在門口的姚馨，頓住了，定定站在原地。他的眼前，簡直一個活脫脫的林清馨。

她的臉，她的眉，她的唇像極了林清馨。他衝上前，站在她對面，離她很近、很近。四目相對，他和她都是那樣的期盼與渴望。

他期盼眼前的人就是林清馨；她渴望他對自己說：“留下來。”

終究理智致使樓明軒再未做出什麼舉動和說什麼言語。

她從渴望到失望，直至絕望，她再次問道：“公子，可準備好了？”

樓明軒定定神，點點頭。

外面下著雪，沒法，只得在屋內。

姚馨原想得是在院內，那棵樹下。雖不是如那日的桂花樹。但好歹有這個意境。

那日，她能看出來，樓明軒是真的拿她當成了林清馨，進而是他的舉動，他抱了她。所以，姚馨也想此次如那日那般。然，就連老天爺也不幫自己。

樓明軒坐在蒲團之上，姚馨遠遠坐在另一端。

音樂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好東西，它能讓她聯想到許多。

樓明軒想得是他與林清馨在這老宅的美好記憶。

而姚馨想得是那日在桂花樹下......她也是在那一刻對樓明軒動了心。

曲罷，樓明軒與姚馨遙遙相望，卻都沒說話。

良久......

“明軒。”

在姚馨叫他“明軒”時，樓明軒恍惚了，這個聲音，這聲稱呼“明軒”，他已許多年未聽到了，他多麼希望是林清馨在叫他。

“嗯。”

“今日過後，或許我就離開了，日後，你會想起我嗎？”姚馨已眼含淚光。

“若你不是她，自然不會。若你是她，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姚馨心如死灰，再次問：“若我是她，可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你該如何？”

“若你是她，我不會在乎，我只在乎你在我身邊，我只在乎我們的將來。”

姚馨冷笑著：“真諷刺啊，為何我沒有早與你相識？為何我的命運就是如此這般不堪？呵呵......好羨慕她，有一人等著她、盼著她、愛著她，而我呢？只不過是這人世間，不起眼的一粒塵埃罷了。沒有人在乎......人真的生來就不同啊，此生無緣，下輩子我一定要早早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