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鯉忍著不適,仔細觀察了每個人的死狀,他們中有男有女,但都很年輕。

本該擁有大好的未來,卻中途被生生斬斷。

“還有沒被吸乾氣運的人嗎?”桑鯉想了想問道。

“事情詭譎之處就在這,”陳嚴皺著眉頭說道:“這些人死前完全沒有任何的徵兆,突然猝死,讓人防不勝防。”

這代表那股力量是無法被預知的,它能隨時抽取氣運,並且無法被人察覺。

他們一直處在劣勢。

桑鯉在其中一個人的身邊發現了碎裂的玻璃珠,上面的血跡已經變幹。

桑鯉取出揹包裡那個玻璃珠,兩者如出一轍,就連碎裂面也一模一樣。

玻璃珠碎,就代表著氣運的消亡。

這個玻璃珠,是契約嗎?

她沉吟片刻,取出一張符紙,輕輕的放在了玻璃珠上面,瞬間,玻璃珠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扭曲掙扎著,在眾人眼前,幻化成了半張羊皮紙。

眾人見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究竟是什麼?!”

桑鯉抬手接過羊皮紙,發現上面寫著扭曲而詭譎的字,而羊皮紙的最下方,卻用漢字寫了受害者的名字。

紅得發黑的手印,正牢牢烙在上面。

桑鯉如法炮製,把剩下的玻璃珠全都變回了羊皮紙,將碎裂的契約書粘起來,發現上面是的文字如出一轍。

“這不是我們的文字,”陳嚴走上前來,只看了一眼便說道,“這些文字很抽象,多半是來自外界。”

外界——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桑鯉把羊皮紙遞給他,“外面有天師嗎?”

“有的。”陳嚴身邊的警察很快出去叫來了天師。

那幾個天師穿著特質的天師服,臉上帶著倨傲的表情,顯然是不相信凡夫俗子能查出什麼證據。

“王天師,這是新的發現,”陳嚴把羊皮紙遞給他們,“是由死者身邊的玻璃珠變成的。”

“什麼?”為首的天師頓時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這怎麼可能?那玻璃珠我等已經翻來覆去的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身後的劉天師扯了扯他的衣袖,“這羊皮紙上有符紙的氣味,王師兄還是先看看吧。”

那天師這才反應過來,狐疑的看了看葉卷和桑鯉,眼中帶著一絲審視,這陳嚴來了村裡好幾天,都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沒想到竟然找了新幫手。

桑鯉任由他看,不僅不慢的提醒道:“王天師,你的任務可不是看我。”

王天師被她說有些訕訕,當即瞪了她一眼,低頭去看羊皮紙了。

“這上面的字很生疏,”王天師雖然心眼多,但見識還是有的,“應當不是此界的字,而下方的名字和手印,應當是受害者被騙之後,按下的憑證。”

“如此一來,這羊皮紙便成了契約書,那神秘力量想要收割他們的氣運,也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沾染絲毫因果。”

契約書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既然是心甘情願簽下的,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這是赤果果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