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卷愣了一下,見她還在認真的描摹,不由說道:“我找人去買硃砂和黃紙。”

桑鯉停下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覺得有趣,隨便畫一畫。”

“桑鯉,沒人能像你這樣隨便就可以畫出來,”少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鼓勵,“用硃砂試試。”

葉卷目光灼灼,桑鯉被他看的有點緊張,“試試就試試,不過我要是畫出來沒效果,你不準笑話我。”

“只是讓桑鯉畫著玩兒。”葉卷眨了眨眼睛,“成不成功不重要。”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裡卻對她充滿了信心。

桑鯉是連空淨大師都要驚歎的大氣運者,對別人來說跟天書一樣的符紋,在她眼裡卻那樣簡單明瞭,幾乎可以完美的復刻出來。

不知為什麼,他對她總帶著莫名的篤定。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黃紙和硃砂,葉卷取了毛筆給她,“慢慢來,彆著急。”

桑鯉深吸一口氣,凝神看著黃紙,腦海裡已經把那些猩紅的紋路盡數記了下來。

她暗自握緊拳頭,故作鎮定的開始動筆,鮮豔的硃砂落在黃紙上,暈染出刺目的痕跡。

桑鯉沒有停頓,略顯倉促的繼續往下畫,然而用普通的筆在白紙上描摹容易,但要用毛筆和硃砂在黃紙上覆刻,處處都感到滯澀。

那不是肉眼能夠完全勘測的紋路。

看似簡單,實際上每一筆都包羅永珍,百般變化。

僅僅幾筆,桑鯉便滿頭大汗。

她意識到自己並不能一次性臨摹成功,停下筆休息片刻後,咬著牙完成了接下來的部分。

硃砂在符紙上顯得扭扭曲曲,紋路粗細不一,線條不夠流暢,乍一看卻和空淨大師的大同小異。

葉卷並沒有去拿符紙,而是取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上的冷汗,“很難受嗎?”

桑鯉閉上眼睛疲倦的靠在他身上,“頭有點脹。”

那些紋路粗看並沒什麼特別,可要動筆時,才發現它們比數學題還要棘手。

“不知道有沒有作用。”桑鯉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效果,“用在我身上試試?”

“我來,”葉卷拿起符紙,從門外叫來了一位保鏢,轉身去廚房拿了把匕首給他,自己則拿著符紙站在窗邊,命令他攻擊自己。

“小少爺,這恐怕不妥……”保鏢面露遲疑,不敢輕易動手。

“動手,”葉卷面不改色,“我不是廢物。”

保鏢無奈,看向不遠處的葉老爺子,葉老爺子並沒有制止,反而爽朗的說道:“隨他去。”

保鏢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手緊握著匕首,眼中劃過一絲決絕,隨後猛然衝向了少年,鋒銳的刀刃直擊葉卷的胸膛,如果沒有及時閃躲,葉卷必定血濺當場!

然而葉卷並沒有動,他靜靜站在原地,任由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他似乎篤定自己不會輸,指尖輕輕捏著符紙,眼中帶著隱隱的決然。

眼看就要刺中他了,保鏢眼中劃過一絲驚悸,“小少爺!”他想要收回手,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尖銳的刀刃幾乎要割破少年的衣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陳列櫃上的花瓶突然掉下來,精準的打中了保鏢的手肘,保鏢吃痛的皺起眉頭,匕首從他手中滑落,花瓶也應聲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