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闌直接從包裹中掏出一把金幣。

“這些金幣夠嗎?”寧闌道。

“夠了夠了。”高先生立刻眉笑顏開,快速伸出手接過金幣。

“二位稍等,我準備一下藥囊便馬上隨你們前去。”高先生又說道。

“公子……謝謝,謝謝你。”許雅一臉感激表情望著寧闌。

她真不知該如何感謝。

她與寧闌不過一面之緣,但現在寧闌卻願意拿出那麼多金幣來幫她。

而如今的她,根本就拿不出什麼來報答寧闌的恩情。

“舉手之勞罷了。”寧闌笑了笑說道。

許雅看著寧闌,只覺眼前這位年輕公子身影無比高大。

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一些。

接下來,許雅帶著醫館的高先生去了一座破廟。她的母親,躺在廟內一張草蓆上,面色蒼白,氣息紊亂,已處於昏迷狀態,確實病得很重。

看情形,若是不得到及時治療,可能熬不過今日。

高先生雖視財如命,但確實有些真本事,醫術精湛。一番診治之後,許雅母親的氣息穩定了下來。

“以後萬萬不能再斷藥了,否則便是陸安通先生親臨,怕也無力迴天。”高先生向許雅叮囑道。

“是!是!謝謝高先生,謝謝高先生!”許雅連連道謝。

見母親臉色恢復了許多,她也稍稍安心一些。

寧闌凝了凝眉,許雅可能不知道高先生說的陸安通先生是誰,但他卻是知道。

昨日在城主府賞月會上,他還見過陸安通本人,是一位丹師身份的老者。

想不到這個高先生,竟也知道丹師陸安通。

藥師與丹師的地位,天壤之別。

“那好,我就先告辭了。”高先生揹著藥囊,轉身快步走出破廟。

“許雅,你們母女二人,怎會在此地安身?”寧闌看了看四周環境,皺眉問道。

這破廟連遮風避雨都難,城中乞丐都不願意在此落腳。

許雅,卻帶著母親住在這裡。

而看許雅的言行,不該是那種不孝之人。

“公子,我……”她欲言又止。

“若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但說無妨,沒關係的。”寧闌說道。

許雅沉默,面前的年輕公子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她不想再添麻煩。

“你若是不說,那我也不知該如何幫你。以你母親的情況,若一直住在這裡,恐怕只會加重病情。”寧闌搖了搖頭道。

聽到這句話,許雅下意識捏緊衣角。

她看了躺在草蓆上的母親一眼,將嘴唇咬得發白。

“我拿不出金幣,付不起房租,所以被房東趕了出來。沒有落腳之處,只能帶著母親來這裡暫避。”許雅的聲音很小。

“你是玖圖坊侍者,據我所知,薪酬應該不低才是,怎會連房租都拿不出來?”寧闌疑惑道。

“母親一直有病在身,每個月都要買許多藥劑服用,實在無法積蓄。如果能一直在玖圖坊工作,倒也勉強能夠支應。可……可半個月前,莫管事把我趕出了玖圖坊。”許雅強忍著淚水。

她其實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如果是其他人面對這般處境,只怕已崩潰。

“莫管事?”寧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