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族長寧曲風一臉嚴肅的表情,寧淮身影微微一頓。

他垂下手臂,陰毒的目光盯著寧闌。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在族長和諸位長老面前殺死寧闌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族長,珏兒身受重傷,連武道經脈都受損。即便以後傷勢痊癒,武道前途也會大受影響。”壓著心中的殺意,寧淮對寧曲風沉聲說道。

寧曲風沉吟道:“寧闌出手確實有些重了。”

寧華山立刻出聲說道:“族長,寧珏與寧闌比試,是寧珏主動提出。對戰之中,出現損傷也是在所難免。況且,兩人交手的過程,我們都看得很清楚。如果寧闌不全力出手反抗,那麼必被寧珏殺死。”

寧澤輝眯起眼睛,輕笑道:“三長老此言差矣。兩人比試之前,族長就已陰確說過點到為止。寧闌,沒有遵從族長的吩咐。”

“點到為止?那般情況下,如何點到為止?難道,一定要寧闌死在寧珏手中才是正確?”寧華山當即反駁。

“族長,三長老有意護著寧闌,請你為珏兒做主,嚴懲兇手!”寧淮一躬身,大聲道。

寧曲風眉頭緊皺,望著寧淮。

“這個……按理說在這件事上,我不應該多嘴。但是,如果寧家若因為此事嚴懲寧闌,我真的看不過去。寧闌與寧珏的比試過程非常激烈,兩人武道修為都不弱,全力施展之下,是不太可能及時收回攻擊威能的。”李雲奇笑了笑,緩緩說道。

在李雲奇出聲後,朱家族長朱陽轉目看向對方,心中有些疑惑。

玖圖坊坊主李雲奇,為何三番兩次為寧闌說話?

這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緣由嗎?

“李雲奇坊主說的是公正之言。”寧華山大聲道。

寧曲風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計較,出聲道:“寧闌在交手中重創寧珏是事實,雖有客觀原因,但也不能完全免罪,便取消其參加武道大會的所有獎勵吧。”

“族長……”寧淮極度不甘心。

寧曲風一揮手道:“寧淮主管,我已有決定,你不用再多說。寧珏受傷,也是他技不如人。”

寧淮臉皮子顫了顫,又狠狠地盯了寧闌一眼,目中的仇恨,彷彿是要將寧闌生吞。

“族長大人,諸位長老大人,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寧闌向場上的寧家眾高層拱了拱手道。

話畢,他轉身向演武場外行去。

對於重傷寧珏一事,族長寧曲風給他的懲罰是取消參加演武大會的獎勵。這懲罰,看似不重,但寧闌還是感覺心冷。

寧家的這些高層人物,除三長老寧華山外,其他人,陰顯仍偏向寧淮父子。

如果對戰中被重創的是他寧闌而不是寧珏,那寧珏會受到任何懲罰嗎?恐怕不會!

而且,這個懲罰還是在玖圖坊坊主李雲奇幫寧闌說話的情況下作出的,不然定會更嚴重許多。

想到李雲奇的言行,寧闌心中也有些猶疑。他與李雲奇幾乎沒有什麼交集,上一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隨父親寧東河去玖圖坊的那一次。

寧闌不覺得李雲奇是因為父親寧東河的原因很關心自己,若是這樣,這七年他在寧家的處境也不至於如此。

搖了搖頭,將想不通的亂七八糟念頭驅散,寧闌一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