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新聞寫得挺詳細,文章中說從2018年開始,國外陸續出現了大批的喪屍鹿,但當時並沒有引起多大反響,再加上某些媒體為了賺人眼球,故意把這種疫病寫得像世界末日要來的樣子,被其他媒體指責是譁眾取寵,又有專家站出來闢謠,說這種病毒不會傳染給人類,所以這則新聞的熱度很快就淡下去了。

雖然往後的幾年,時不時就有網路媒體重提舊事,還有世界各地都出現喪屍動物的傳言,但這則新聞仍然沒有登上過主流媒體的版面。

然而今年,似乎有所不同,感染上‘喪屍’病毒的不再只有離人們生活很遙遠的野生動物,在人類飼養的家禽中,也出現了大量的感染體。

各地集中處理感染疫病家禽的影片和圖片成為了熱門新聞,不過專家稱,病毒對人類沒有影響,民眾無須為此恐慌。

我翻遍了整篇新聞稿,也沒找到人吃了患病家禽的後果,我告訴自己別多心,也許發燒和家禽沒關係。

要知道患病家禽吃了會不會導致高熱症狀,看看醫院的病患就知道了,我拿著手機溜到一樓的發熱科,在外面排除看病的人寥寥無幾。

我暗暗苦笑,笑自己太神經質,想著既然一切正常,我就聽老媽的話,回病房去睡一覺。

等身體恢復了再去找古昱,反正我和他的緣份是上天註定的,他跑不了。

來到六樓的病房區,走廊裡靜悄悄,我朝護士站看了看,發現裡面沒人。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我隔壁的病房跑出來,蹲在走廊上低聲哭泣。

他出來的那間病房裡有砸東西的聲音,聽著有點嚇人,大人生氣,把孩子嚇跑了。

我連忙走上前,讓一個小孩子蹲在醫院走廊裡哭也不是個事兒,走到近處才看清這孩子我認識。

“曹寶陽?”我蹲在他面前,脫口喊出他的名字。

小孩兒抬起埋在胳膊中間的臉,張了張嘴,吭哧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我沒想到他會咬我,想抽回手已經晚了,手腕上被他咬破點皮,好在沒把肉咬下來。

我下意識地想對他發起精神攻擊,可看到他惶恐的眼神和無措的神情,我收住力道,只是把他打暈,沒下重手。

他曾經叫過我媽媽,現在不過是被咬破點皮而已,我不至於真生他的氣。

“你怎麼咬人?出什麼事了?”我肅著臉問。

“他、他們都咬……”曹寶陽盯著病房門,弱弱地說。

除了老媽,他是我醒來後遇到的第一個熟人,看到他好好的活著,我本來挺高興,但看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不好的事發生。

曹寶陽會出現在醫院,肯定是家長帶來的,他的家長就雪莉一個。

想到雪莉,我也朝病房門看去,房門虛掩著,病房的通風很好,所以從敞開的門縫,能感受到有風吹出來。

風中帶著一絲鮮血的味道,我暗叫不好,把曹寶陽抱起來,帶進我的房間。

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恢復,像個大病初癒的人,回了病房我就把門從裡面反鎖上了,又搬起床頭櫃堵在門口。

只是搬個床頭櫃,就讓我出了一身虛汗,我從床底下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咚灌了半瓶。

然後我給老媽發了條簡訊,叫她晚點來,騙她說下午有同事來看我,讓她迴避一下。

老媽很快給我回復了資訊,說她傍晚再來,我鬆了口氣。

隔壁病房的情況不明,我總不能說我懷疑醫院裡有人感染了致命病毒,那樣老媽一定飛奔著趕來,如果是真的那就慘了,如果是假的我就糗大了。

事實再一次證明我的烏鴉腦很靈,沒一會兒走廊裡就響起了尖叫聲。

我原本還懷有僥倖心理,想著醫院外面的世界那麼熱鬧,肯定是我在疑神疑鬼。

可是很快醫院裡就亂了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我在病房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在走廊裡跑。

還有人站在走廊上看熱鬧,說什麼剛剛死了一個,現在又死一個。

我不想等事態控制不了了再被困在醫院裡,抱著曹寶陽走到窗邊,這裡是六樓,直接跳下去,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不死也得摔成半殘。

五到七樓都是病房區,我的病房剛好在六樓,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先跳到五樓,再一層一層往下跳。

也不知是誰報了警,我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朝著醫院這邊趕來。

既然報了警,就肯定不止病人猝死那麼簡單,醫院裡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