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古昱說著看向我,“如果有人想害她,我不會手下留情。”

“那最好,她是玩家,也是攻擊型選手,失去她咱們的勝算就會減半。”泰德頓了下,“不,咱們是一個團隊,誰都不能少。”

泰德不止一次提到過他以前的團隊,登島之後又立即找人組隊,顯然是十分重視團隊合作的玩家。

古昱贊同地點點頭,問:“需要提前做下分工嗎?”

泰德是我們中唯一參加過此類遊戲比賽的人,他抿了口茶水,這茶水是他從積分倉庫裡換的,既有茶香又有果香,味道很獨特。

“分工簡單,你們兩個什麼都不要想,進去就開打,嬋娟機動,我負責給你們治療。”泰德說。

“就這麼簡單?”我問。

“一點都不簡單,上次比賽有1679人入場,最後只有9個人出來。”泰德語氣沉重,“我的團隊只出來一半。”

話題聊到這,泰德順理成章地講起上次遊戲比賽的經過,上次的遊戲場地,是一個類似地獄一樣的空間。

裡面有各種惡鬼妖魔、刀山火海,玩家需要從第一關開始闖,一共十八關,代表著十八層地獄。

玩家要面對的不再是喪屍,而是餓死鬼、吊死鬼這類的鬼怪,如果讓餓死鬼抓住,會被它們生吃,如果落在吊死鬼手裡,則會被活活勒死。

即使逃過這些惡鬼的手,還有四處巡視的鬼差,被他們捉去,那十八層地獄裡的酷刑,總有一樣是適合你的。

泰德說,遊戲協會只是模擬了這樣的場景,以增加遊戲的趣味性,可即便知道那些刑具是人仿造的,但死亡卻是真的。

泰德的一名團隊成員就被扔進了滾沸的油鍋,我聽著都覺得心裡直往外冒涼氣。

觀看此類比賽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也許在他們看來,我們只是貓兒、狗兒,或者是螻蟻臭蟲,死得花樣越多,他們越是有興致瞧。

“那些鬼怪,是活物嗎?”我壓下心頭的怒火,嚴肅地問。

“是,是一些可以模擬外貌的智慧型生物,比喪屍聰明。”泰德說,“它們原本的樣貌只是醜,但不可怕,主辦方為了增強恐怖效果,對它們的外貌做了改動。”

是活物就好辦,如果是使用高科技手段虛擬出的東西,我的異能和飛灰就用不上了。

據泰德講,上回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遊戲比賽,儘管有心理準備,到進場之後還是發現,他們準備得不夠充足。

同樣是怪物,一旦帶有本國元素,總會讓人倍感熟悉和‘親切’,在情緒不穩的情況下,玩家很可能會把遊戲場景當成真實的世界。

所以泰德說,很多玩家被嚇破了膽,以為是自己做惡多端,真的被帶到地獄裡去了。

就算是不畏懼鬼神的人,在看到同類被油炸、拔舌或扔到石磨上研磨,也會留下心理陰影。

遊戲玩家中不乏陰險冷酷之輩,但和真正的變態相比,他們還是差著一大截的。

泰德給他的團隊成員吃了醒神丹,讓他們的神志保持清醒,不至於被刺激過度。

後遺症就是在一定時間內,他們會打不起精神,注意力無法集中。

“這次他們沒來,是因為後遺症?”我問。

“對,他們的狀態沒恢復。”泰德說。

“你不怕和陌生人組隊會輸?”古昱問出了我心中所想,泰德能爬到積分榜第三的位置,他不太可能是個容易輕信的人。

“輸?那要看你對輸的定義是什麼,如果你是指拿不到獎勵,呵,就算我和自己的團隊在一起,也未必能贏。但如果你是指活著出來,那我必贏,輸不了。”泰德自信滿滿地說。

“你是不死之身麼?”我這麼問純粹是出於好奇,置身地獄還有自信活著出來,泰德八成是有保命的法寶,比如像吊墜空間這類寶物。

“差不多。”泰德狡黠笑道。

他這樣說,我心裡就有數了,沒有繼續追問,保命的東西不是能隨便告訴人的,問多了顯得我居心不良。

我自然也不會將我們的保命法寶透露給他,不過這樣一來,唯一沒有保障的人就是李嬋娟了。

可李嬋娟對自己的生死好像並不上心,我們在討論如何保命,她一句話也不說,而且剛才泰德描述那些駭人場面的時候,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嬋娟的弟弟就死在模擬地獄裡,吃飯的時候,她給泰德看過她弟的照片,泰德認真回憶了,遺憾的是他沒有見過照片中的人。

當時遊戲玩家剛進場地就四處亂跑,以為可以像平時那樣先佔據有利地形,泰德上次是掐著點到的集合地,他是最後一個進場的,等他和他的團隊進去,玩家已經跑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