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被吸引來的焦屍止步不前,像圍觀群眾似的團團圍住女孩,我拉開酒店的大門,將它們盡數分解。

小狗蹲坐在女孩胸前,從衣服包裡露出兩隻下垂的三角耳朵,扭過頭朝我們看過來。

事實已經證明,滴答的猜測是對的,女孩之前被隱形焦屍控制,說明她沒有驅逐它們的能力,可小狗和她在一起,那些焦屍便只是圍著她,沒有向她動手。

我從空間裡拿出一塊壓縮餅乾餵給小狗,既然鬧鬼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我們就沒必要再回冷庫了。

我把女孩和陶琮背上樓,放進沒有安裝攝像頭的房間,插上電暖氣和電熱毯給他們取暖。

陶琮率先醒過來,看到我們在他身邊,緊繃的表情才放鬆了。

他看看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女孩,充滿歉意地對我們說:“對不起,今天晚上要不是她突然闖進來,那些鬼找不到咱們。”

滴答無所謂道:“是她帶來的麻煩,你不用道歉。”

陶琮搖頭:“可位置是我告訴她的,沒想到她偏偏選在今天過來。”

滴答看他滿臉沮喪,便安慰道:“你又不能預知未來,再說多虧有你的火鍋,因為有它,那些活屍才放過咱們的。”

“因為火鍋?”陶琮轉身去找小狗,見它在我懷裡,‘咦’了聲:“它不怕你啦?”

“我剛從車裡拿了塊餅乾賄賂它,現在我們化敵為友了。”我握住小狗的一隻爪子上下晃了晃。

陶琮似乎還是無法相信他的小狗有克鬼的能力,但他在昏迷的前一秒,的確看到小狗咬了女孩。

滴答跟他說,那些黑色的人形物體並不是鬼,可能是變異後的新種喪屍。

陶琮更加不信了,他說喪屍聞到人味兒肯定會跑出去,而鬼只有晚上才會出來。

人的觀念一時很難扭轉,我和滴答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那些焦屍異於普通喪屍的原因,所以見陶琮不信,我們便揭過這個話題。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小狗對焦屍的剋制作用,它確實是一隻特別的狗。

女孩這時醒過來,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邊往陶琮身上撲。

陶琮被她掐怕了,條件反射地躲開,跳下床跑到我和滴答身邊。

女孩愣了愣,哭得愈加傷心,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甩臂,像個三歲的小孩子在撒潑。

乾嚎半天也不見真的掉淚,還邊嚎邊控訴陶琮沒良心,說要不是她出去賺錢養家,陶琮早餓死了,現在他有了新歡就不管舊愛死活。

陶琮又氣又尷尬,前女友在剛認識的人面前數落他如何無能、如何吃軟飯、又是多麼無情無義,不管這些事是不是真的,他都面上無光。

“閉嘴,再哭把你丟外面喂鬼。”我實在忍受不了她的魔音貫耳,沉下臉威脅道。

滴答走到窗前,伸手要去開窗,女孩一見我們要動真格的,立刻閉上嘴,只瞪著眼睛表示她的不滿。

陶琮緊皺的眉鬆了鬆,看向我的時候似乎是想笑,如果是兇點的男人,剛才女孩撒潑,不上手捶一頓,也是要罵回去的,可陶琮沒有,所以我替他開口了。

從女孩出現,陶琮就表現出了抗拒,但他對女孩做不到見死不救,甚至被她指著罵時,也選擇了忍耐。

這固然有他脾氣好的原因,不過我猜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曾經的情誼不淺。

起碼陶琮對女孩懷有一份情誼,只是女孩對他,卻未必有情了。

滴答朝我使了個眼色,用口形對我說:外面。

我用天線向外面探查,發現又有焦屍圍攏過來,酒店走廊、房間門外,全都站滿了焦屍。

也不知是不是被女孩剛才的哭鬧聲引來的,我藉口到外面吸點新鮮空氣,離開房間來到走廊上。

分解掉走廊裡的焦屍後,來到酒店外面,再清理守在外面的那些。

假如它們是被燒死的感染者,數量肯定少不了,我沒有時間和精神去處理它們,只能把登門的清理掉。

其實陶琮說的也有道理,焦屍如果是喪屍,它們見到活人自然是像見到食物一樣,非咬即啃。

可利用隱身能力混進冷庫的那隻焦屍,卻控制著女孩去掐陶琮的脖子,企圖把他掐死。

當女孩和陶琮雙雙昏迷後,它轉而來攻擊我,再次放棄了進食的機會。

由此可見,焦屍的目的是殺人,不是吃人。

或許它們真是復仇的幽靈,向所有活人報復,那它們為什麼不離開隔離區?

難道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