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路障的目的是阻止有人進礦場,我現在很想知道那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讓人發現的。

阿熒終於不用再壓低音量說話,歡快得像一隻小鳥,不停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回到村裡的時候,聚在村委會的人已經散了,屋裡就古昱和副隊長兩個人。

阿熒看出我們有事要談,跟古昱打了個聲招呼就去找龍濤他們了。

這丫頭見到古昱時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避開了他的目光,帶著點刻意的疏離。

我暗暗嘆氣,終歸是喜歡了挺久的人,不管她在我面前表現得多灑脫,面對正主的時候肯定還是會難過。

古昱沒問死屍的事,似乎也沒察覺阿熒的異樣,打過招呼我本來想跟著阿熒一起出去,但古昱叫住我,要我和他們商量去礦場的事。

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副隊長向古昱彙報了礦場情況,和阿熒在路上給我講的內容差不多,當然,副隊長略去了香豔女屍的部分。

如果毒人攻擊礦場是單獨的為了散播毒氣,完全沒必要再把死屍引到各條路上,尤其是高速公路上的那一波,距離礦場可不近。

所以古昱和我想到了一塊兒,他也認為有人想在礦場隱藏什麼,就和副隊長商量,派幾個人去礦場偵察一下。

要說礦場還有價值,我們誰都不信,資源早在幾年前就枯竭了,這地方又沒大面積的農田,就連動物都少得可憐。

古昱和龍濤他們幾個的防毒面具還在,因為不清楚礦場裡有沒有毒氣殘留,派去的人必須要戴防毒面具。

這樣一來人數就有了限制,龍濤他們三個連續趕路體力流失嚴重,古昱把他們排除掉,提了幾個我沒聽過的名字。

副隊長對任務人選沒有意見,只不過他想親自帶隊,古昱同意了,但這次行動他和我都沒參加。

我們只是分享了一些與死屍作戰時的經驗,副隊長認真聽完,隨後叫齊古昱選的人,組隊出發去了礦場。

“他們是偵察兵出身,不用擔心。”古昱按住我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可能是我盯著遠去的車屁股時間太長,讓古昱以為我是在擔心副隊長他們,這絕對是個誤會。

我連忙搖頭:“我相信他們的能力,我就是在想,毒人是怎麼知道礦場有幸存者的。”

阿熒說搶佔礦場的人是從邊境遷過來的,他們走的是跟我們完全相反的一條路,離毒城就更遠了。

一個鳥拉屎的地方,悄悄來了一批邊境遷徙者,毒城的人是怎麼發現他們的呢?

“如果不是巧合,就是有人報信。”古昱這話雖然說了跟沒說一樣,但也的確只有這兩種可能。

我自然更願意相信這是巧合,因為如果是有人報信,那毒人的手伸得也太長了,彷彿他們無處不在。

“會不會是變形怪?”毒人是不是無處不在我不敢說,但變形怪顯然已經深度滲透進人類群體中,說它們無處不在,我是信的。

假如是混進幸存者隊伍中的變形怪給毒人暗中送信,那這樁慘案倒能解釋通了。

“等他們回來再說。”古昱向來嚴謹,沒有立刻下定論。

其實礦場的事他沒必要拉著我一起說,應對死屍的經驗他也有,所以我覺得他把我留下是有別的事要談。

“走,進屋聊。”古昱的腿已經能走路了,就是他的恢復能力沒我快,需要柱單拐,剛剛見他柱著這東西出門送副隊長他們,我就在心裡感嘆,村裡能找這東西也算我們的幸運了。

屋子裡燒了火,爐膛裡時不時傳出噼啪的聲響,我搬了兩把椅子放到爐邊,還是怕古昱的腿受寒落下病根。

古昱坐一把椅子,把傷腿架到另一把椅子上,我則拿了只小板凳,挨著他坐下。

“那個東西往後你用,用的時候小心點,輕易別傷人。”

“別呀,等你腿好了就還給你,我有異能。”

“你的異能對付不了死屍。”

“我又不是每天都能碰上死屍,這東西關鍵時刻能保命,我可不要啊,你別想什麼活都扔給我。”

雖說我語氣裡帶著撒嬌耍賴的成份,但話是真心話,我像只打不死的小強,高等喪屍的體質本身就是保命符。

而古昱則不同,他受傷都沒有我好得快,‘飛灰’對他來說,是保命的殺手鐧。

古昱嘆了口氣:“我不是要把活推給你,我——”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摟著他的胳膊搖晃他,哀求的眼神和嘟起的嘴巴非常明確地表達了我此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