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意思,雙方都不是好人,但吃人的這方明顯更過份,不過我的目標是他們的車,所以拔刀相助什麼的,只是順便。

刀子向下捅到一半,拿刀的男人便軟倒在地,由於地心引力,下墜的刀尖還是刺進了‘食物’的肚子,只是刺得不深。

被綁著的‘食物’又發出一聲慘叫,肥胖的身軀想要翻滾,可惜努力半天,愣是原地沒動。

“別嚎了,死不了,不過你要是再扭一會兒,血就流光了啊。”我抱著嬰兒走下山坡,對仍在地上扭動的肥男人說。

“救命!救救我,他們是食人族,我的同伴都被他們吃了,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胖男人又驚又急,已經是滿頭大汗。

我瞥了眼鍋裡的肉,有人的小臂和小腿,末世後因為食物資源匱乏,早前就有吃人的事發生,但從沒聽說有食人族。

“什麼食人族?”我隨口問道。

“專門吃人的瘋子,他們把人當成動物一樣獵殺,他們沒有固定的營地,像遊牧民族一樣各處遷徙,見人就殺,我的同伴全被他們吃了,真是一群沒人性的怪物。”

“怎麼,現在野外的動物很少嗎?”

“美女,你從哪來呀?南邊?我跟你說,北邊去年只有三個月的暖和天,今年估計一個月都不到,天冷雪厚,動物不愛出來活動,好多中小型營地都鬧饑荒,專家預計啊,死於饑荒的人,可能比感染病毒的人還多。”

“這麼嚴重……”

“我聽說南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呀,很多人都往沿海城市跑,然後就沒信兒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沿海城市疫情嚴重。”

我割斷胖男人手上的繩子,他千恩萬謝,解開腳上的繩子,從昏迷的食人族手中拿過刀子,對準那人的胸口就是一刀。

他一刀一個殺得痛快,我不再理他,替他割完繩子就朝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挑了油箱最滿的一輛坐進去,身後忽然傳來胖男人的喊聲:“恩人,你等等我!”

胖男人捂著捱了兩刀的肚子向車子這邊跑,要不是食人族的第一刀只是想把他扎醒,因此扎得不深,他就算沒被肢解,也會死於低體溫症。

在寒冷的環境下大量失血,本身就是致命的,況且方圓百里內根本找不到醫院。

“什麼事?”我按下車窗,看了眼其它幾輛車。

“我需要包紮,能不能送我回營地,絕不讓您白跑,到了地方必有重謝。”

“你的營地有汽油嗎?”

“有有有,夠您跑遍全國。”

“行,上車。”

實在是油箱裡的油已經快見底了,否則我才懶得送他,這傢伙能在鬧饑荒的年月裡吃這麼胖,他的營地應該有點家底。

胖男人一路嘴不閒著,受傷也沒影響他說話的力氣,他就像個拿了小費的熱心導遊,把末世後的風土人情介紹個遍。

“你知道的還挺多。”我偶爾插上一句,證明我在聽。

“不瞞您說,我在集城開了家油站,要不說您問汽油算問對人了呢,這年頭車不缺,就缺油啊,小弟不才,曾就職於北省石油公司,負責管倉庫,災難爆發後,及時護住了一批資源。”

胖男人姓張,他口中的營地,其實就是他們公司內部人員組建的,在疫情控制不住的時候,他便料到世道要亂,於是組織手底下的員工,先把倉庫裡的存貨藏了起來。

正亂的那會兒,很多資源誰先搶到就算誰的,上頭根本管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