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沒有鄭超,我略微有點意外,不過聽她說有高妍,那胡濤代替鄭超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胡濤和高妍約等於我和古昱,基本是形影不離,放哪個單獨出去,另一個都會擔心。

妮妮的預言從未落空過,如果我們故意破壞隊形,也許會給鄭超帶來無法預測的危險。

古昱摸著妮妮的頭頂,看向最後一幅畫問:“叔叔阿姨呢?”

妮妮搖頭:“沒看到。”

“這些牛羊和馬,看起來和末世前沒什麼變化。”龍濤蹲在第一幅畫旁嘀咕道。

的確,畫中的動物,乃至最後我和古昱騎的那匹馬都很正常,外貌和從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從表面看不像是變異獸。

“也許那地方沒爆發病毒?”鄭超大膽假設道。

“凡事都有可能,咱們不清楚病毒傳染的途徑,只聽說它會受某種環境限制,所以也不排除某些地區沒被感染的可能。”假如藏區的氣候可以抑制毒病的活性,其它地方應該也會有類似的情況。

光靠猜測是不能找到答案的,妮妮的畫起碼幫助我們決定了人員名單,鄭超對此倒是沒意見,他完全聽從組織安排。

於是我們找來高妍和胡濤,因為這次行動存在未知危險,所以還要看他們的個人意願。

源石礦對現階段的異能者來說十分重要,但前提是不需要冒比捕捉變異獸更大的風險。

而我們要去的地方,顯然危險性更大,說完計劃、又講清了可能存在的風險,我靜靜注視著胡濤和高妍,等他們做決定。

如果是以前,胡濤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古昱走,現在不同了,他有了牽掛,自然要考慮一下,徵求高妍的意見。

上次小城遇到危機,高妍和張佳寧、項依依三人勇闖敵營,已經讓我打消了對她的成見。

既然是自家人,我也就實話實說,是妮妮的預言畫決定了這次行動的人員名單,而且畫中並沒有出現他們返程的內容。

也就是說他們一旦加入,死亡的可能性很大,說完又覺得用‘死亡’這個詞不太準確,連忙換了個詞:消失。

高妍是死過一次的人,從某種角度上說,她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我換了個更能引起她重視的詞。

荀碧姍跟他們講明瞭消失的嚴重性,胡濤聽完看了看古昱,他對古昱仍保留著絕對的信任,這時候似乎想聽古昱說點什麼。

古昱則讓他自己決定,他不可能勸胡濤加入,畢竟現在他們的上下級關係完全出於自願,早不是從前命令大如山的時候了。

高妍沉默著思量半晌,我看得出她很猶豫,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竟點頭同意了。

高妍看著我們,說:“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今早醫生有了新發現,源石和屍香草融合,可以製造出免疫喪屍病毒的疫苗。”

事隔近一年,再次聽到屍香草這個名字,我不由得怔了怔,屍香草絕跡很長時間了,醫學狂人是從哪弄到的原料?

想必高妍已經料到我們會有這樣的疑問,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著一株小小的屍香草,瓶底盛有泥土,小小的花朵含苞待放,這正是沒開花時的屍香草。

“這是他採集的樣本,我拿出來給你確認一下,這段時間我在做他的助手,他收集的東西都很價值。”高妍將瓶子遞到我面前,我沒有接,怕把這株珍貴的小草弄死,只用眼睛緊盯著看了一會兒。

“確實是屍香草,他還收集了什麼?”我問。

“一種紅球,據說很少見,裡面能孕育出極高等級的喪屍,不過他只採集到像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塊樣本,還犧牲了四名異能者。”

“還有呢?”我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對這個生活在小城有些日子的醫學狂人簡直要刮目相看了。

“屍霧,他還有一瓶屍霧,哦,他的保險箱裡還有一顆喪屍的頭。”高妍輕鬆的語氣就像在討論午餐要吃什麼。

醫學狂人對科研工作的狂熱是人盡皆知的事,只不過他在之前的營地都收集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古昱派人搬運實驗室的時候,我們的人肯定沒有挨個箱子檢查,才讓他把這些危險物品運進了小城。

“別緊張,他知道怎麼安全地處置這些東西,別看他之前待的那個營地不怎麼樣,但他這個人是真有本事,可惜只能孤軍奮戰,要是能組建個研究小組,喪屍被治癒一定指日可待。”

“像他這樣的科研人員,其他地方肯定還有,記得源石礦裡的瘋子麼,那個腦子裡只裝著資料、公式的人,他是末世後才進入源石礦洞的,一個不懂中文的外國科學家,很難單獨行動,我覺得他可能有一支團隊,只是他和其他人走散了,或者其他人都死了。”

“醫生需要更多源石。”古昱出聲把跑遠的話題拉了回來。

“很多,別忘了他的理想是拯救全人類。”高妍把屍香草裝回口袋,無奈地聳聳肩。

“你這是打算為全人類做貢獻?”說話的是龍濤,他明顯不相信高妍會為拯救人類以身犯險。

“不,是為我自己,疫苗只是醫生的發現之一,他還在研究讓喪屍變回人類的方法,而且變回人類後還可以保留異能。”

我越聽越覺得玄乎,屍香草我吃過,源石我也吸收過不少,可沒見有這麼多功能,頓時就有種醫學狂人其實是藥販子的感覺,還是推銷包治百病的神藥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