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辨認,那些哭聲聽起來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而不單單是從一個方向上。

我用黑雲給自己也加了一層護罩,但我很快就發現這樣做沒有用。

哭聲飄到我近前的時候,隔著黑雲護罩我就能感覺到體內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

這感覺彷彿是它們正抽絲剝繭,將生命力從我的身體裡抽取了出去。

同時我意識到,它們不會攻擊死物,它們可以越過護罩,直接抽取我的生命力。

我連忙用黑雲做成扇頁,想把濃霧吹開,巨大的渦輪旋轉起來,我以為它能把我附近的黑霧吹散。

可我發現這樣做也是徒勞的,黑霧已經濃稠到像是液體,所以就算黑雲扇飛速旋轉,也不過是轉出滾筒洗衣機的效果。

攪來攪去,黑霧始終包圍著我,我擔心營地的其他人也遭遇這種情況,急忙往前跑。

我用黑雲觸手把我舉到半空,希望在高空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但濃霧的高度已經超過大陣,左巴爾的整個市區都被黑霧掩蓋瀰漫。

別說是大陣入口,就是城內最高建築物的尖頂也看不見了。

我把隨身攜帶的微型手電拿出來擰亮,照了照四周,發現這些霧不透光,光線根本照不出去。

這樣一來,即便營地裡有人開啟探燈給我引路,我也照樣看不見。

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讓他們開啟大陣,祈禱他們最好待在裡面別出來。

生命力從我體內一點點流逝,我曾經經歷過這種狀態,因此沒覺得有多慌亂。

意識海產生的能量只能支撐異能使用,況且精神力和身體所需要的生命力是兩回事。

也就是說,這次意識海幫不到我了,但這種被當成養分的感覺,和那次被困在大樹底下有些相似。

同樣是想把我當成養分給吸乾,只是那次我反過來,把大樹給‘吃’了。

想到這,我覺得可以故伎重施,搏一搏,說不定有機會扭轉形勢。

決定生死的時刻,給我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我想到了就行動,集中全部的注意力,調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反噬。

這招果然奏效,我將黑霧的能量反吸,可我不知道這種物質吸進體內究竟是好是壞,但不管好壞,被它先一步吞掉,那是絕對不行的。

能量開始倒流,好半天沒停下來,霧氣的數量龐大,感覺和在明河市吞屍霧那一次有得一拼。

只不過這次我有意識海,我發現黑霧的能量可以裝進意識海,於是一邊吞食,一邊把能量全部存進意識海里。

當濃霧散去,我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向我跑過來,準確地說,這是一隻腦波極其強大的喪屍,而且應該是一隻王級喪屍。

她跑起來的速度和汽車差不多,等我吸掉最後一片黑霧,她已經跑到了我的近前。

我上下打量她兩眼,她的外貌和普通人一樣,有著高等喪屍的共同特點。

這隻喪屍和剛剛的黑霧一起出現,我忽然就想起了筷子說過的話,它見到一隻王級喪屍去追哭霧,該不會就是這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