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好奇紅夜要拿回來的東西是什麼,她在這等我們的時候一定已經把東西拿回來了。

我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偷瞄紅夜,幾度張嘴想問,又覺得我們還不熟,擔心打聽太多她會煩我。

紅夜是古昱的恩人,加之她給我的感覺就像個長輩,在她面前我有點侷促。

“有問題?”紅夜把幾支存放在冷櫃裡的金屬容器小心地拔出來,放到專門移動這類物品的保溫箱裡。

她一直背對著我,我暗道高人就是高人,後腦勺沒長眼睛都能‘看’到我的小動作。

“呃…沒什麼。”我連忙目不斜視地繼續工作,就差把臉扎到檔案櫃裡去了。

“你可以問。”紅夜合上保溫箱,她語氣依然淡淡的,卻給了我勇氣。

我問道:“新都拿了你什麼東西?”

“我的記憶。”

“哦?記憶?你、你失憶了?”

“一部分,最關鍵的一部分。”

“你記得古昱,那失去的應該不是末世後的記憶。”我本想說這已經算是幸運了,如果像騰銳那樣只失去末世後的記憶,求生的經驗和本領又要重新學起。

“是很久以前的,關於我的身世和來歷。”紅夜面向我,眼裡難得地閃過一絲悵然。

她提到身世,我忽然覺得她的經歷和古昱非常相似,沒準兒她也是個古人,連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都不記得了。

“那現在呢,記憶找回來了?”

“找到了,它們回來了。”紅夜說著指指她的額頭,眼中卻沒有喜悅。

我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記憶是把雙刃劍,有幸福的記憶、也有痛苦的記憶。

紅夜八成就是找回了曾經痛苦的記憶,我抓出檔案櫃裡的一個資料夾,故作驚訝地說:“你看,他們在研究這個……”

本來我只想隨便找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是紅夜完全沒領會我的意圖,走過來拽過我手上捏的資料夾,翻開仔細看了一會兒。

“你不用擔心這個。”紅夜合上檔案,重新遞進我手裡。

“新都的研究專案很有價值,我得把這個拿回去好好看看。”其實我根本沒看見資料夾上的內容,紅夜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好學’。

此時我才低頭掃了眼資料夾上的字,結果瞬間鬧了個大紅臉,誰能想到會這麼巧,隨便抓份檔案就是論喪屍孕育後代的可操作性!

這種鬼東西誰想研究?!我憤憤地將資料夾扔回檔案櫃裡,剛想奪門而出,可才走兩步就停住了。

喪屍真的可能孕育後代嗎?

我根本扼制不住這樣的念頭往上躥,如果錯過這個村,以後可能就沒這店了。

既然新都的人都替喪屍操心起下一代的問題了,我做為當事人,看看又如何?

剛剛如果紅夜跟我開幾句玩笑,我還不會覺得這麼尷尬,但她一副我用不著擔心這個問題的表情,反倒讓我有些害臊。

咳~我是抱著對知識的渴望來看這份報告的,對,就是這樣!

這樣想著,我把檔案從資料夾裡拆下來,捲成紙筒塞進了羽絨服的內兜。

大環境因素造就現在的倖存者都是實用主義者,他們的科學研究全是針對異能、生產力和武器展開,而疫苗的研究,幾乎是每個具備實力的營地都不可缺少的研究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