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叫這東西黃皮子,學名叫黃鼬,也有人叫它黃鼠狼,北方民間有不少關於它的傳說,一般跟它沾邊的都是靈異故事。

我們剛剛都聽到那東西喊‘饒命’,很明顯它已經脫離了普通動物的範疇。

這東西趁我鬆懈力道的機會,刺溜一下鑽出黑雲籠子,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是變異獸吧?”小張丟擲去的火球砸了個空,他盯著那東西消失的方向說:“我們在非國遇到過一隻會喊救命的猴子。”

小楊明顯不這麼認為,她表情凝重的一搖頭說:“不是,是…黃—大—仙!”

小楊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她神神秘秘、好像生怕被別人聽見的樣子,把小張唬得一愣。

“什麼?什麼仙?”小張一臉茫然地問。

他竟然不知道國人耳熟能詳的民間傳說,我覺得有點意外。

小楊白了他一眼說:“接受西方教育也不能忘了咱國人的傳統文化,怎麼跟你說呢,西方不是有狼人的傳說嗎?這個跟那個有點像,成精你知道嗎,哎~總之就是一種精怪。”

“那不就是怪力亂神嗎?我不相信,我覺得它就是一隻變異動物。”

小楊還想說什麼,被宋恩茹一把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爭辯。

我心道管它是什麼呢,反正都已經跑了。

宋恩茹問女人覺得哪裡不舒服,女人受到了驚嚇,反應有些遲鈍,剛才眼中精光四射,現在目光渙散,無精打采的。

宋恩茹給她簡單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比較虛弱,需要多休息。

女人喝了點水,情緒多少平穩了一些,問我們剛剛怎麼了。

小楊正想開口,宋恩茹卻搶先說:“黃鼬體內的臭腺可以排出臭氣,能麻痺敵人,我們都吸入了有毒氣體,可能產生了幻覺。”

女人仍然不解的問:“我是不是說了些什麼,我聽到自己在說話,可是看不到你們,好像是在做夢。”

“你在說夢話,說你知道新生首領的異能。”宋恩茹一本正經地扯著謊。

女人蹙眉道:“夢話?可是我不知道新生首領的異能,在遊樂園是我第一次見到它,對了,它怎麼和你長的一樣?”

女人的幾次變臉讓我陷入沉思,所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騰銳幫我接了話,說:“阿爾法複製了桑柔的身體,共享過她的記憶,是它騙我和其他人去港區的。”

女人聽完騰銳的解釋先是驚訝,接著點點頭,像是接受了他的說法,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和剛才極力證明我是阿爾法的態度截然不同。

宋恩茹阻止小楊開口,估計是怕女人再受刺激,小楊堅信我們遇到的是一隻黃皮子精,她很可能會說女人剛才是被它附身一類的話。

女人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她要是又受了刺激,準得精神錯亂。

那我就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繼續打暈她,要麼扔下她不管。

為了減少麻煩,我當然希望她正常點,等到了明河市,大家分道揚鑣、各安天命,之後怎麼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剛好小張憋了一肚子的科學解釋沒機會說,這時候就給女人講起了夢與潛意識的關係,以及變異獸的擬聲原理。

他講得頭頭是道,女人邊聽邊默默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觀點,臉上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

宋恩茹藉機把我叫到一邊,問我怎麼看。

我說女人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她的常態,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她可能是被黃鼠狼控制了。

宋恩茹問我相不相信小楊的說法,我不認為黃鼠狼能開口說人話,況且民間傳說總有誇大的成分,我比較傾向於相信小張的說法。

宋恩茹說她也不相信成精的說法,但黃鼬的臭氣的確可以麻痺人的腦部神經,她曾聽人說過一種解釋,當黃鼬利用毒氣控制人時,這個人可以替它說出它想說的話。

宋恩茹的疑問是:“它為什麼要說你是阿爾法,為什麼要挑撥咱們的關係?還有,它怎麼知道阿爾法的,關於複製異能的事,是不是它編造出來的?”

宋恩茹提出一連串的問題,而這些問題並不單是問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也同樣在思考這些問題。

“會不會是阿爾法派來跟蹤咱們的?這種小動物隨處都是,我平時根本沒注意它們,也不知道它跟著咱們多久了。”

“咱們穿越了幾千公里,它不可能一直跟著咱們。”

“那就是追蹤過來的,反正我覺得沒這麼巧,咱們剛到一個地方就遇到認識阿爾法的變異獸。”

“不應該,空間跳躍不會留下氣味,沒有動物能不靠嗅覺追到這麼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