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意外沒有發生,二哈好端端地收回手,白花沒有攻擊,也沒有怪物從花瓣下面鑽出來。

“小心點,變異的植物很危險。”我把二哈攔到一邊,伸出精神觸手碰碰花瓣。

看上去十分柔嫩的花瓣實際上相當堅硬,當古昱用空氣刃敲擊它時,竟然發出噹噹的脆響。

“聽這聲,像是金屬。”我納悶地望著盛開的花朵。

二哈舉起他的手指給我們看,“受傷了。”他指尖確實有抹血跡。

如果這花是寄生植物,哪怕一毫米大的傷口都將是致命的,我連忙走近他檢視。

“沒事,就一道小口子,劃破點皮兒。”主要是他傷口周圍的面板沒有出現變色、腫脹或其它異狀,這道傷口就像擺弄紙製品的時候,無意間劃出的口子。

二哈扭過臉去看剛才戳過的那朵花,喃喃抱怨:“看著挺美,這麼鋒利。”

我想告訴他很多東西只可遠觀,因為它們美麗無害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鋒利的‘獠牙’。

不過我相信二哈吃過虧之後,自己也能總結出這個道理。

大橋附近沒有屍骨,我們在橋兩端找到幾具帶槍的屍骨,多半是守橋的守衛。

“這花要麼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要麼是長出來沒立即發威。”

否則離它們最近的守衛肯定會做出反應,或攻擊或通知其他倖存者有危險,然而從我們看到的屍骨狀態判斷,守衛一直站在各自的崗位上,沒跑,也沒開槍。

“前提是它殺人。”古昱補充道:“咱們還確定不了人是它殺的。”

古昱的話沒毛病,何況我們來並不是為了調查倖存者的死因,沒必要深究這些問題。

“爸媽他們沒在這,咱們走吧。”我環顧四周,覺得該到此為止了,我們進來的目的只是想確認爸媽他們的安全,就算白花很特別,也不值得我們冒險招惹它。

再說假桑柔那邊的事還沒解決,爸媽他們不知所蹤,我還答應二哈去救藍晶晶,實在是時間緊迫。

“也好,再去市郊看看,他們可能沒進來,把記號留在外面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救主人?”二哈焦急地皺起兩道濃眉,這回倒是沒原地打轉。

“找到我爸媽再去,我們之前說好的。”對二哈,我的態度始終比較溫和,他這樣救主心切,是被催眠的一種表現,嚴格來說,他是個受害者。

“哦…”二哈有點失望,但馬上就催我們快走,看來他是覺得只要我們快點辦完事,對他的承諾就是早點兌現。

我們來到城市北面的出口,爸媽他們走回頭路的可能性很小,他們有可能往西北方向繼續前行,那裡有座三面臨著邊境的城市。

當然,城市是我對它的定義,實際上它是自治區,只有一面朝著貝爾市,中間隔著茫茫草原,走高速的話要走三百多公里,不過這個距離已經不算遠了。

考慮到大城市的危險性,他們一定會選擇地廣人少又有基礎設施的地方落腳。

隨後古昱在公路護欄上發現了龍濤留的暗號,這證明我們的推測沒錯,他們的確朝巴爾自治區走了。

我們跟著暗號的指引,下了國道往河邊走,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片雪包。

看到這些雪包,我心裡立刻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些根本不是雪包,是墳墓。

雪包前立著墓碑,大雪蓋住上下兩頭的碑體,只露出中間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