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趁他們聚在一塊兒的時候把他們的腦波給按住了,這邊寂靜無聲地解決了小頭目,我們便朝施工的山坡走去。

為了避免誤傷,我管花臉少女借了幾樣化妝品,給自己塗了個黑眼圈和血盆大口,又從另一個殺馬特少女頭上摘了頂粉色假髮扣在頭上,即使監工的土匪看見了,也會以為我是葬愛家族的新成員。

龍濤他們的傷還沒全好,古昱命令他們留在車裡,所以只有他、我和花臉少女進了城,解決掉聚在一起爭權奪位的小土匪頭目,古昱便隱藏到了暗處,我和花臉少女大搖大擺地去了施工現場。

場外有數千人拿著錘子修整石塊,他們和卡車上那些難民一樣衣衫襤褸,神情木訥,抬著沉重地石塊往來穿梭的搬運工也是腳步虛浮,彷彿隨時會倒地不起。

監工的土匪見到我們走近,立刻大聲喝止,他們認識花臉少女,知道她是蒙戈身邊的人,所以只是喝止,沒有直接動手。

我按住一個又一個監工的腦波,讓他們不叫不鬧,安靜地呆立在原地,就這樣一路走到宮殿底下。

數萬人的工地,監工只有一百來個,但各個都是異能者,而這些勞工,卻是完全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他們已經被奴役太久,哪怕監工此刻像失魂了似的站立不動,也沒人發覺,仍舊按部就班地工作著。

確定所有監工都被我控制住,我才站在宮殿突出的平臺上,拿起監工土匪的揚聲器,對著下面喊:“大家把手裡的工作停一停,聽我說兩句。”

一張張木然的臉機械地轉向我站立的位置,並沒有因為我這張生面孔,而產生一絲表情上的變化,儘管我化了個非常靈異的妝容,這些人也不為所動。

“城內的土匪已經被控制了,這座城市是你們的了。”我提高了幾分音量說。

周圍頓時陷入一陣鴉雀無聲的狀態,沒有歡呼、狂喜、解脫,他們只是看著我,像是根本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把揚聲器給了花臉少女,她跟他們比較熟,說話應該比我有力度。

花臉少女先是公佈了大土匪頭子的死訊,然後指著我說:“她是北方來的異能者,那些土匪已經被她殺了,大家自由了。”

花臉少女說著,扯掉頭上的綠色假髮,狠狠扔到地上踩了兩腳,顯然她對自己的造型十分不滿。

下面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從小聲議論,變成大聲詢問,可是見到周圍的監工土匪還在,仍然不敢有什麼動作。

我心念一動,那些土匪監工齊齊倒地,這下子人群終於炸開了鍋,他們接下來要幹嘛,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帶路,去地牢。”

花臉少女趕緊給我們帶路,地牢設在城中心的廣場,這個位置本該是最寬敞明亮的休閒場所,卻被土匪改造成最陰暗恐怖的地牢。

花臉少女帶我們來到廣場中央,她指著平整的地面說洛落就在下面,只有土系異能者才能開啟地牢。

我隔空朝阿仁送了道腦波,敲了他一下,他知道這個暗號,會立刻趕過來。

沒過一會兒,阿仁就跑到廣場上,我讓他開啟地面的土層,他依言照做。

大地分開,露出下面的空間,下面只有一個四壁光禿禿的屋子,差不多二百坪,裡面關了好幾十人,地面一開,臭氣熏天。

除了人的排洩物,裡面還堆著腐爛的屍體,乍一見到陽光,凡是動彈的,都說明還活著。

洛落蜷縮在屋子一角,她的頭面緊緊貼著胸前,雙臂抱頭,對陽光沒有任何反應。

“洛落!”花臉少女跑到洛落所在的牆角上方,不過地面到下面還有三米高,她伸手也拉不到人。

阿仁連忙用異能把這些人用土層推到上面來,好在現在陽光不是最盛的時候,光線並不刺眼,只是長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還需要點時間適應。

土匪將地牢設在這,恐怕是想起到震懾和警告的作用,隨時提醒倖存者,別落到這樣的境地。

“她還活著。”花臉少女摸了摸洛落的脖子,眼淚啪噠啪噠掉下來,一時泣不成聲。

“先給她喂點水,這地方有醫務室嗎?”古昱出聲道。

“有的,跟我來。”花臉少女再次為我們帶路,古昱用空氣梯抬著地牢裡的活人,去了城中的醫院。

倖存者自有他們的人照顧,我也不是來接管這裡的,救完洛落,我們便退出市區。

等在市外的卡車開進了城裡,見到這些本該有去無回的人回來,估計倖存者們會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