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如果只是邪神的使者,那真正的邪神會在哪?在這地洞裡嗎?&1t;/p>

正想著,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吸力,是身後的洞壁出來的,剛才下來的時候踩著它可沒有任何異樣。&1t;/p>

“怎麼辦?開砸?”面對泥塑我可以動手砸,這洞壁要怎麼打爛?它和我想象中的邪神完全不搭邊。&1t;/p>

問題剛扔出去我的後背就貼上了洞壁表面,但感覺不像是撞到硬物,而像是陷進了沼澤裡。&1t;/p>

只是怪事再一次生了,原本將我吞下的洞壁在吞到一半時頓了頓,接著就把我吐了出來。&1t;/p>

我心說我有那麼難吃嗎?蚯蚓纏到我腿上時也觸電似的縮了回去,從主觀意識來看,它們對我很感興趣,而客觀事實是它們接受不了我。&1t;/p>

“那麼糾結幹嘛,是因為我,它們才嫌棄你,你身上有我灌輸的異能,所以看起來你是塊美味的蛋糕,不過吃起來有毒。”&1t;/p>

“你意思是我可以毒死它?怎麼能讓毒性更強?”&1t;/p>

“我確實有個辦法,但是我有個問題。”&1t;/p>

“救人要緊,快說!”&1t;/p>

“我可以信任你嗎?”&1t;/p>

我聽他語氣不對,直覺這個問題沒那麼簡單,鄭重地想了想,才點頭說可以。&1t;/p>

“那好,我把血給你喝,你有機率得到我的異能,來之前我也沒想到邪神會是一個大洞,沒有足夠的炸藥恐怕要不了它的命,只好由你來繼承我的異能,然後儘量放血毒死它,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1t;/p>

“別浪費時間,馬上開始!”我打斷了他的話。&1t;/p>

封入洞壁和陷進沼澤沒有區別,古昱他們要是還能反抗早該出來了,再拖下去估計他們仨都會憋死。&1t;/p>

雖然沒有科學依據證明血液可以繼承異能,但是我的繼承者們都覺醒了我複製過的異能,也算是間接證明。&1t;/p>

江大寶的小身體一次只能放一點血,就算他肯把血全放光,恐怕也致不了命。&1t;/p>

這真的需要絕對的信任,我是喪屍他知道,一旦我見血狂忍不住吃了他,他根本沒有反抗和逃跑的機會。&1t;/p>

“桑柔~你還好嗎?”這時,米家樂的聲音從洞口傳下來,悠長飄渺。&1t;/p>

我拉了一下繩子,這是暗號,一下代表平安,兩下代表讓他跑,三下是拉我上去。&1t;/p>

江大寶割破胳膊,我連忙接住流出的鮮血,一狠心喝了下去,除了白君揚貢獻的那一碗,我可從來沒大口地喝過誰的血,白君揚起碼還是我的同類,而我此刻喝的是人血。&1t;/p>

江大寶的小臉漸漸失去血色,我趕緊替他止住血,把他捆在繩子上,拉了三下。&1t;/p>

米家樂也許正納悶,為什麼我的重量突然變輕了,其實先把江大寶送上去一是想讓米家樂替他治療,二是擔心我喝多了人血會有副作用,萬一瘋起來再傷到他。&1t;/p>

人血進肚,感覺和屍香草,源石,根鬚都不一樣,和熱乎乎的人血比,那些東西只能算是維生素、蛋白質和代餐奶昔。&1t;/p>

別的喪屍是先吃飯,後吃營養素,飲食習慣越來越健康,我則剛好相反,開始就吃營養素,冷不丁嚐了頓色香味俱全的美餐,情緒就有些激動。&1t;/p>

激動到滿地打滾,抓起石桌的碎角往頭頂砸,拼了命的遏制住想吃更多的衝動和渴望。&1t;/p>

江大寶說他在我眼中沒看到對血肉的渴望,其實他不知道,那是因為我沒吃過,一旦吃過了,那將是鴉/片般的吸引。&1t;/p>

而我在喝下去之前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但為了救古昱,我不在乎自己變成什麼。&1t;/p>

飢餓令我五感爆增,尤其是嗅覺和聽覺,這是我最初變異時的感覺,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指令,鮮活的血肉!&1t;/p>

所有感官都是為此服務,聽覺、嗅覺,只為捕捉活人,比如此刻,隔著百米的距離,米家樂和江大寶的血肉氣息讓我幾乎失去理智。&1t;/p>

但只要我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會忘記我要做的事,我將匕插入手腕的脈搏處,另一隻手接住流出來的血,攢夠一把就糊到洞壁上。&1t;/p>

一把…兩把……三把,唯有血液才能大面積的接觸洞壁,但這實在是項大工程,我每次感覺失血過多,快要休克時,就把匕拔下來,休息一會兒等身體恢復,然後反覆如此,這是笨到不能再笨的方法,也是玩命的方法,可我沒有別的法子,荒山野嶺搞不到炸藥,能放火爆破的還和古昱一起失蹤了,絕境使人堅強,我安慰自己,起碼我比自殺的人更有勇氣,他們割腕只疼一會兒就解脫了,有的還泡在水裡減輕痛苦,我呢,反覆切割,活像個自虐狂。&1t;/p>

其實我能下得去手,也是想借助疼痛來分散飢餓感,如同癮君子用自殘抵消毒癮作時的痛苦。&1t;/p>

洞壁上的血手印越來越多,正常人達到這種出血量已經死了,而我卻覺得劑量還不夠,正打算在另一隻手上也割個口子,突然整個地洞搖晃起來,碎石和土渣簌簌掉落,我心中暗喜,知道這是方法奏效了。&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