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喪屍仍在不知疲倦地發射著灼熱的攻擊,丙級冰系異能者只能聯合起來組織冰盾防守,其他異能者被燙得抱頭鼠竄。

梅家兄妹不得不將防線再次拉遠,熔岩喪屍的投擲極限是300米,超過這個距離熔岩球的威力便大大減弱了。

它沒有乘勝追擊,始終站在從洞裡跳出來時所站的位置,異能者跑出射程,它便靜止不動了。

這樣子可不像喪屍,倒像是臺機器,但它身體表面超過90%的燒傷證明它不是機器,它曾經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

如果還是人,它八成痛都痛死了,現在靜止不動,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不出有一絲痛苦。

龍濤和胡濤合夥幹掉了那隻木刺喪屍,兩人各自掛了彩,尤其是龍濤,像被用過不太徹底的剮刑,大腿上的皮肉綻開,肩膀上有好幾個血窟窿。

我只是快速地瞥了一眼,確定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便重又警惕地盯著爬過來的男人。

這男人從大腿根往下的肢體被齊齊斬斷,他已經適應爬著走,速度和正常走路差不多,不過離近了我才看到他身子底下其實墊著一塊可以滑動的板子,像塊大碼的滑板。

“那隻喪屍會守住洞口,你們暫時沒危險。”男人爬到近處時說。

他指的是熔岩喪屍,我暗暗訝異,不是奇怪為什麼熔岩喪屍要守著礦洞,而是奇怪這人為什麼能活在喪屍堆裡。

胡濤又試著向熔岩喪屍扔了幾顆土球,它們依舊沒能擊中目標,胡濤應該也沒抱希望,看到土球消失,他便扶著龍濤退進洞來。

兩人靠著洞壁坐下,胡濤表面看著沒傷,其實傷在內裡,他用巖殼做鎧甲幫龍濤對付木刺喪屍,重重捱了好幾下撞擊,那些木刺的撞擊不亞於參天大樹砸到身上,他的內臟和肋骨多處破裂。

高階異能雖說施放面積廣,但壓縮在小範圍內施放威力也會倍增,所以龍濤和木刺喪屍面對面互掐,可算是抱著手雷跟對方同歸於盡的打法。

從洞外走到洞內用去了兩人的全部力氣,坐到地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眼睛一閉昏了過去,一個齜牙咧嘴,除了吸氣半個音階都吐不出來。

好在只要梅家兄妹的人向這邊靠近,進入射程就會遭到熔岩喪屍的攻擊,它身後那隻矮喪屍在最初跳出洞外的時候,向我們噴過毒液,不過就噴了兩下,然後就乖乖藏在熔岩喪屍身後做背後靈,這時候它也跟著一動不動,進入了半自動狀態。

“它們為什麼不動了?”我問趴著的男人。

“分工不同,它們倆只負責阻止梅少的人再進洞。”

“洞裡還有什麼?”

“它們的老大。”

我看著男人爬過來的方向,這條通道並不長,大概只有二十多米,盡頭是個升降機,胡濤用來堵路的岩石碎了一地,要是不碎我還看不到升降機。

“梅少手下有次聲波異能者,被那個傢伙控制了,它過一會兒才能上來,我正要趁這個機會逃出去。”

想到洞底下有能控制異能者的喪屍,我的危機感又湧了上來,眼下自己人不是癱就是昏,絕對不能給別屍動手的機會。

“它現在還很弱?”我說著就向通道里面走。

“剛甦醒,需要緩緩。”男人叫住我:“別去,那是喪屍中的王,你打不過它的。”

他如果不提‘王’字還好,聽到這個字我忽然熱血澎湃,內心中的冰與火陡然高漲,我以前明明不是好鬥的人,此刻血液燃燒,理智被烤得通紅,眼中彷彿也只剩下血紅的顏色。

這感覺十分陌生,當初知道白君揚是未來的喪屍皇,我心裡可是一點鬥志也沒有,這時不知怎麼地,聽到那個‘王’字就想冷笑,然後衝上去和對方幹一架。

升降機根本沒用,我直接瞬移到下面,男人後半句話是從頭頂飄下來的,礦洞下並非一片黑暗,洞內有發光的岩石照明。

下面的環境也不像採礦廠,倒像是養殖場,升降機兩側各有一排格子圍欄,欄內立有水桶粗的石柱,柱子上纏繞著鐵鏈,顯然它們是用來綁住某些東西的,只是現在那些東西跑了,僅剩鐵鏈鬆垮垮地掛在上面。

向深處走了一段,就見石柱上還有沒跑的喪屍,這些喪屍要麼垂著頭生死不知,要麼掙扎的力度極其微弱。

圍欄上掛有標牌,標著每隻喪屍的異能屬性和等級,還有危險程度等等,我掃了幾眼便沒興趣了,剩下的這些都是弱屍。

這處養殖場呈長方型,寬大約十米,深度在三十米左右,走到盡頭便看到一個令我意外的東西。

紅球,我在地下停車場見過的那種紅球,它果然不是孤立存在的。

這隻紅球旁邊沒有白骨山,只有幾具新鮮的白骨,隱約帶著熱乎氣,明顯是新鮮出爐的。

爬行的男人說有次聲波異能者被厲害的喪屍控制,我走這一路也沒瞧見,估計地上的白骨就是了。

我抬手醞釀出一個雷電球,體積大約有棒球那麼大,別看它體積小,可是我集中全部雷電異能的能量濃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