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般突入的我,先一部用金屬項圈勒住了兩人的脖子,使他們無法大聲尖叫,跟著將人拖到角落‘審訊’。

兩人很快交待,今天梅琳小姐從黑市買回一隻高等喪屍,不知是不是丘位元也被病毒感染了,愛神之箭有失準頭,總之,他們家大小姐對這隻喪屍一見鍾情,非他不嫁。

營地老大雖然舉雙手反對樁婚事,但架不住他是個深度妹控,對唯一的妹妹可謂有求必應,於是隨了妹妹的心意,急不可耐地開始準備婚禮。

最逗的是人家那隻喪屍不幹啊,暴躁地在籠子裡亂躥,用了冷凍氣體才安靜下來,所以浪費了一些時間,只能連夜拜堂成親了。

不用他們說,我已經知道被買回來的喪屍一定是龍濤,古昱想必也是看梅琳對龍濤有意思,才沒硬搶人,因為這說明龍濤的生命安全暫時是有保障的。

偌大的礦廠家屬區,少兩個人根本沒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將這兩人堵住嘴巴,綁結實了丟進一家已經關門的飯館。

家屬區的生活配套設施樣樣俱全,但畢竟是礦區,周圍四面是荒地,不見山巒,也沒有高樓大廈,風力特別強勁。

嗚咽的北風吹得路燈上的燈籠亂晃,裡面沒點蠟燭或燈泡,但在路燈昏黃的光暈映照下,瞧著還是挺喜慶的。

筆直的馬路兩邊,一側排列整齊的家屬樓,一側是商場、學校,到這個時間點,商場和學校那側已然是漆黑一片,唯獨家屬樓這邊燈火通明。

藍白相間的四層小樓,沒有一扇是黑著的,看久了死城、死市,眼前的熱鬧景象透著難得的溫暖,不過前提是這‘萬家燈火’不是為一場荒誕的婚禮而守候。

馬路上沒有積雪,雪都堆到路邊的樹根兒底下去了,我飄過乾淨的路面,在路燈投射的每片陰影中躥行。

梅琳住在家屬區的大酒店,這家酒店的高階套房比民居條件好,梅琳和她哥哥以及營地的上層人物都住這。

龍濤原本在酒店大廳,他的籠子塞不進普通的門窗,被使用冷凍氣體之後,我約莫他應該是換地方了。

街上仍有負責掛彩帶和燈籠的人走動,酒店附近人更多,進進出出的搬著桌椅,還有人抱著酒、飲料和一袋袋的絹花,看樣子婚禮會場就在大廳,關龍濤的那隻箱籠被臺到酒店門外的馬路上。

我從酒店後門潛入,本想挨個房間去找,偏巧在一樓的走廊聽見兩個人的對話,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胳膊上掛著一套西裝,跟另一名年輕人說,他要給新郎換衣服,讓年輕人守在門外,要是新郎暴起傷人,就趕緊進屋噴冷凍氣。

這時我才瞧見,年輕人手裡提著個像滅火器一樣的東西,年輕人顯然很緊張,中年人拍了拍他背,叫他別害怕,只是為以防萬一,新郎早就不能動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我跟著兩人上了二樓,兩人站在正對樓梯的房間門口,年輕人點點頭,半舉著滅火器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中年人不以為然地笑笑,用卡刷開房門走進屋,他順手關上門,我也順手劈在他頸後,並接住他並不算重的身體,輕輕拖進衛生間。

房間裡沒開燈,但我可以看清床上躺著一個人,我靠近大床,打算把人扛走,不料門口突然響起一聲詢問,緊接著房門就被刷開了。

來人按亮房間的燈,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透出幾分疑惑:“你不開燈幹嘛呢?衣服換好了嗎?”

可愛的臉蛋、不變的男裝,來人正是梅琳大小姐,而房間裡的我,已經變成矮胖中年人的模樣。

“抱歉梅琳小姐,我上個廁所,馬上換,很快就好。”在梅琳開門的瞬間,我折回衛生間拿西裝,衛生間的門沒有玻璃,我走出來自然地關嚴門,抱著西裝走向大床。

“你動作快點,冷凍氣體維持的時間不長,就剩一瓶了。”梅琳的神情不像圖雅那般高傲,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許孩子氣。

實際上她的年齡也不大,今年剛14歲,龍濤要是能同意娶她才怪,但凡他還是個有底線、有節操的青年,也不會同意娶個未成年。

床上的龍濤瞪著眼睛,他身體不能動,可意識是清醒的,和我在地下實驗中心時一樣,他狠狠瞪著我,眼神像要吃人。

“哼,這種美人兒怎麼能便宜那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大爺我截胡了!”我獰笑兩聲,只是噁心一下龍濤,扔掉西裝,給龍濤來了個公主抱。

當然就他這體格,我的胳膊根本抱不住,伸出去的是金屬手臂,像插車插集裝箱似的把他插了起來。

龍濤身體被凍僵了,直挺挺的,膝蓋都不會打彎,我看著有些可憐,正想變回原樣表明身份讓他安心,誰知這傢伙在我瞬移的時候眼睛就染上了笑意。

外面冰天雪地,又是晚上,我帶著龍濤瞬移到那間已經關門的飯館,等他自然解凍不知要多長時間,梅琳發現他跑了,立刻會發動人出來找……

所以當龍濤看我拿著一捆蠟燭全點著了在他身體上方畫圈,他的眼神一會兒像看神婆、一會兒又像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