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錢曉惠使出殺手鐧,六爺眯了眯眼,將濃濃的殺意壓下,調頭走了。

錢曉惠的目標是雲舒,六爺只是路人甲,她今晚來,估計也猜到會有人攔著,所以帶了連雷子都不知道的鎖命金牌。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走,錢曉惠更加變本加厲地打罵雲舒,我有點看不下去,想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本來我放任錢曉惠鬧了這麼半天,是想把富人區的水攪渾,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資訊,金牌就是收穫之一。

傀儡人的記憶就像是檔案庫,我必須按關鍵詞搜尋才能提取相應的記憶,否則一個人腦中從記事到現在,儲存的資訊量太多了,我沒時間對它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好比說金牌,我不知道這東西,就沒辦法從雷子的記憶中提取,一旦知道了,便能調出與之相關的記憶。

但再打下去,可能會出人命,雲舒已經倒在地上沒有掙扎的力氣了,我操縱雷子,剛要走出藏身的大樹,突然,一支冰箭憑空出現,刺中錢曉惠的胳膊。

錢曉惠慘叫著放開扯住雲舒頭髮的手,冰箭射中目標,隨即消失,只有錢曉惠的傷口在呼呼冒血,證明剛才確實有東西傷了她。

我止住雷子的腳步,心說原來戲劇化的情節還沒結束,冰箭我是第一次見,得好好觀察觀察。

其實冰箭並不是憑空出現,只是因為速度快,所以那一瞬間讓人看不清是從哪個位置射來的。

錢曉惠捂住傷口,這次,她沒有喊叫,令我對她有點刮目相看了,或者說,她意識到這次來的是異能者,所以不敢太放肆。

她就是再潑,也懂得趨利避害,而射出冰箭的人,身邊還跟著三個同伴,這四個人看著走得不快,卻只用了十秒鐘的功夫,就從百米開外的地方走到人群近前。

這招和武俠片裡的輕功高手很像,我扯扯古昱,問他要不要去現場見識一下。

古昱按住蠢蠢欲動的我,說既然對方是高手,我們就更不能露面了,要保持神秘感。

我喜歡他說的神秘感,便安心繼續做幕後黑手,富人區這邊,錢曉惠顯然已經產生危機感,她問那四個人是誰。

錢曉惠不認識這四個人,傀儡人也沒見過他們,這說明他們應該不是新桃源的人。

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叫了聲媽,大步跑到雲舒身邊,將人半摟在懷裡,雲舒鼻子嘴角全是血,左眼腫得老高,看著慘兮兮的。

雲舒勉強睜大右眼,看清面前的人後,終於流下熱淚,母女倆抱頭痛哭,另外三個男人中,有一個戴墨鏡的,指著錢曉惠說:

“人是你打的?”

這男人晚上出門戴墨鏡不說,腦袋上還戴了個小惡魔角的髮卡,跟錢曉惠說話的語氣挑著調子,一副很拽的樣子。

“她不要臉,是小三兒,勾引我男人,打她怎麼地?”錢曉惠沒了之前的囂張,用充滿怨氣的口吻說道。

她剛說完,墨鏡男抬手揮了兩下,一根帶刺的藤條便憑空甩出去,在錢曉惠臉上打了個紅叉。

錢曉惠哀嚎一聲,捂住臉坐到地上,如果墨鏡男只是想教訓下她,我倒樂得等一會兒再出手,但是接著他刺出的藤條狀似鋼錐,瞄準的是錢曉的胸口,這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住手!”雷子出聲的同時,一小團雷電劈中墨鏡男的藤錐,將藤錐劈裂,嚇了眾人一跳。

圍觀的富人再不敢多待,兩波異能者動起手來,他們只有被殃及池魚的份,所以紛紛逃回各自的車裡,透過車窗往外看。

雷子的出現,彷彿給錢曉惠注入了一支強心針,她蹭地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墨鏡男對雷子喊道:

“殺了他,他打我、快殺了他——”

雷子沒有理她,在我的操縱下,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進別人的地盤前,是不是該打聲招呼啊。”

這次沒等墨鏡男說話,他身前的男人便說:“我們隸屬首都救援中心的搜救隊,我是第七分隊的隊長上官默,很抱歉,本來我們準備明早透過正常程式拜訪仙人,不過剛剛小斐感應到她的母親有生命危險,所以才沒打招呼,事出匆忙,請見諒。”

雷子打量了一番說話的男人,四人一起走過來的時候,這男人走在首位,雖說貌不驚人,但自有一股精悍的威懾力。

我操縱雷子點了點頭,按雷子在新桃源的地位,他沒資格替仙人做決定,這四個人闖山是不對,可怎麼處置,要看仙人的決定。

“哦,那幾位稍等,我把管事的叫來,你們談。”雷子已經是我的傀儡,我又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今晚越亂對我越有利,我說完轉身就走。

錢曉惠聽他說是首都來的,立刻沒了聲音,見雷子要走,立即跟上來,墨鏡男想攔,被上官默按住了手腕。

雲舒傷得很重,但命還在,如果上官默一行人是帶著橄欖枝來的,那麼眼下就不是殺錢曉惠的時機。

雷子和錢曉惠的身影剛走遠,墨鏡男就悻然道:“她是草木系,正好我能——”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上官默打斷:“注意點。”

上官默邊說邊瞥向左右,意思是要墨鏡男當心隔牆有耳,其實上官默的擔心一點都不多餘,因為雷子和錢曉惠雖然走了,但賈明亮沒走,我讓他躲在一輛大巴後面替我繼續監視和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