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鏡子狐疑地照了照,古昱救我出來的時候神色如常,我覺得自己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可看著鏡子中的臉,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當然,五觀還是那個五觀,只是一隻眼睛變成了紅色,另一隻卻是藍色,自打我的細胞可能偽裝成人類,平時眼睛的顏色是正常的褐色,除非能力暴走,才會變成藍的。

現在打完架,不僅沒變回去,還多了種顏色,怪不得鄭超見到我以為是妖精。

仔細回想了一下,進入媚月的地盤後,我並沒做過特別的事,唯獨……

唯獨嘗過一點鮮血,而且當時的感覺,像被某種力量蠱惑了一樣,莫非我身體裡有第二人格?

不,不對。我還是我,不過是心底嗜血的慾望在作祟罷了,莫明的恐懼悄然爬上我的心頭,常言說有一就有二,如果我的身體嚐到甜頭,以後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

這時,我猛然想起古昱說過,叫我別沾到鮮血,否則喪屍的細胞會現出原形,看來確實是這樣。

“你不會變異之後沒照過鏡子吧?”鄭超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當然照過,說了你也不懂,現在這種狀態應該叫原形畢露。”我用自黑的方式緩解著心中的不安。

“那做喪屍是什麼感覺啊?渴嗎、餓——”鄭超的話被閆必行的咳嗽聲打斷。

閆必行岔開了話題,問我到了營地,需要他們做什麼,鄭超顯然還沒明白閆必行打斷他的用意。

我笑了下,閆必行是照顧我的感受,鄭超這麼問,等於是問一個沒有腿的人有什麼感想,假如對方是心思比較細的人,自尊心肯定會受到傷害。

“沒事兒,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餓和渴是同一種感覺,比如,想吃幾斤紅燒健子肉~”果然,鄭超聽到我說健子肉,下意識地肌肉緊繃。

我哈哈笑道:“看把你嚇的,不過,我的體格比以前好很多,外面到處是怪物,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想活命呀,必須變強。”

鄭超點點頭,其他幾個人也露出贊同的表情,他們都是軍\/警出身,比我早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需要說太多,點到為止就好。

淨土雖然有五行陣守護,但難保不會出現更強的高手破了它,兵強馬壯才是大家最好的保護\/傘。

“咱營地負責安全工作的是龍濤,後勤由胡濤在管,等回去介紹你們認識,營地周圍的喪屍都被清掉了,所以你們回去暫時沒有危險任務。”

我看幾個人聽到我的話,神情都鬆了鬆,有些想笑,他們該不會以為我收留他們是當炮灰用的吧?

不過末世就是這樣令人無奈,有時候為了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明知會被人利用,也不得不妥協。

至於吉祥市的情況,閆必行他們知道得不多,因為媚月的手下定期會從倉庫裡挑一個帶走,被帶走的人再沒回去過,他們從媚月的手下那裡聽說了媚月的手段,嘗試過很多次,想要逃出去,但是沒成功。

幾個人分別講了各自的經歷,我聽完覺得都差不多,在異變初期,他們奉命去吉祥市控制疫情,負責維持秩序,和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第二次變異突發,疫情徹底失控,城市中亂成一片,就是在那時,有人趁亂綁架了他們。

其中只有閆必行被抓的時間較早,他和他的戰友在第一次變異後就被控制起來了,上級單位以為他們消防隊已經全員犧牲,而城市中的倖存者又急需立刻轉移,所以上面沒派人去查證,這才讓媚月把消防隊當成了她的自助餐廳。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消防隊三十多人,只剩他還活著,並和新抓來的人一起關進了地下倉庫。

我挺納悶的,閆必行的長相、身材、氣質,怎麼看都算是冷峻型的猛男帥哥,媚月居然白養了他三個多月,到底是他太醜,還是之前被吃掉的人太帥?

這個問題有點敏感,我只在心裡想想,沒問出口,倒是一個叫李懷清的警服小哥感嘆了句,說要不是我急得及時,下一個遭殃的就是閆大哥,那媚月的邪功就要練成了。

我藉機問道:“哦?閆必行是她成功的關鍵?那你們呢?”

李懷清就是在倉庫中,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的那個秀氣小帥哥,他不太愛說話,性格有些靦腆,但一路上我和他們聊了很多,可能是他對我熟悉了一些,所以話也多了起來。

“我聽媚月的手下說,閆大哥八字純陽,而且能活103歲,等她吃滿99個男人的心肝,第一百個吃閆大哥的,就能再活200年。”

“那前99個一個人才頂一年壽命,她到底多大歲數,吃過多少人…”我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因為我猜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