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藥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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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窗外傳來的鈴聲,我按兵不動地躺在床上,淨土內部區域由一堵堵神秘的隱形牆壁分隔,單靠亂闖是不行的,現在只有儘快取得他們的信任,才有機會進入隱形的區域。
木偶不好演,但我觀察倖存者觀察了一天,對他們的行為舉止已經有所瞭解。
鈴聲是半夜兩點停止的,我猜測這類似催眠的聲音,不單是為我播放的,還可能有鞏固催眠效果的作用。
第二天清早,我模仿其他倖存者的樣子到飯堂領早餐,又學著他們的樣子吃飯,然後繼續到藥棚工作。
負責藥棚的那個女人仍然安排我給藥材澆水,這一天沒發生特別的事,可我並不認為王管事和清言真人已經把我忘了。
事實證明,到了第三天早上,在吃早餐的時候,站我身邊喝粥的一位老人突然頭部中槍倒地,鮮血和腦漿噴了我一頭一臉。
周圍的倖存者連眼睛都沒眨,臉上更是半點表情也沒有,他們彷彿聽不見槍聲,也看不見有人被殺。
我早預料到會受到試探,木著臉喝掉剩下的粥,幸好老人的血沒有噴到碗裡,我不想陰溝裡翻船,忍著幾個月不食人血肉,可別在這種莫明其妙的情況下開了葷。
飯後我照樣往藥棚走,這次負責安排勞動任務的青年叫住我,讓我跟著另一批人走,他們走的方向是飯堂對面緊挨著建在一起的三間小屋。
我們繞過這三間小屋,又經過以2、2和1、3為建造序列的兩排屋子,邁入了一個藥香撲鼻的空間。
這些屋子的組合排列好像一組組的密碼,按著穩定的順序建成平原的八個方向,乍一看好像一個圓,其實仔細想想,應該是個八角型。
沒準空間的切割阻隔就和這些房屋排列的順序有關,收回關於房屋的思緒,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空間上。
這裡的空間比藥棚小差不多一半,但裡面的架子和藥棚比起來只多不少,棚子中央的空地上還支了許多大鍋和長桌,採摘完的藥材在這裡有人負責曬、有人負責烤、有人負責煮,看來是在進行加工。
藥材加工棚的負責人是個鬚眉皆白的老頭,他佝僂著腰,腋下夾著一副柺杖,左腿明顯比右腿短一截,走路的時候左腳不落地。
他說話的聲音非常低,明顯氣不足,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他喉嚨裡,讓他每說一個字都十分困難。
清言真每天弄這麼多藥,他的手下卻如此虛弱,難道他們種藥、製藥不是為醫病?
還沒來得及細想,老頭便點到我的名字,安排我去切藥,整株的草藥摘下來,需要去葉去根,然後將要保留的部分切成段或片,現在沒有機械工具,所有流程只能人工弄。
我按著老頭交待的步驟,用小刀和鍘刀處理草藥,和一群木頭人工作,一天也聽不到半句閒聊,想打聽訊息那是對牛彈琴。
在藥材加工棚又工作了三天,除了老頭用滾開的熱水‘無意中’濺到我胳膊上,再沒遇到別的試探。
藥材加工棚很熱,倖存者都穿著單衣工作,出去才會套上棉衣,所以這一碗開水下來,我半條胳膊掉了一層皮。
這對受過割肉之痛的我來說是小意思,眼皮都沒抬一下,老頭似乎很滿意,為我塗上藥膏,裹好紗布。
也多虧他給我裹了紗布,否則迅速癒合的傷口會暴露我的身份,但等紗布拆除的那天,我一絲瑕疵都不留的面板同樣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項依依。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機會來得如此突然,在受傷後的第二天,又是早飯時間,負責分配工作的青年叫我吃完跟他走。
這次他領我走了個沒人走的方位,我們進入另一個空間,也是間溫室,不過溫度比種藥的那間還高。
溫室四面牆前各擺著兩隻木桶,高度大約有一米八,直徑少說有一米,我看不到桶裡裝的什麼,但從桶中散發出的藥味非常濃烈。
溫室是個套間,在大門對面還有一扇門,開在兩隻木桶中間,青年讓我原地等著,他朝那扇門走了過去。
我抓住這個機會,等他一進那扇門,便跳上木桶,桶裡裝滿了藥材和水,肯定特別重,我借力撐住桶沿,伸出手去摸裡面的藥水。
黑乎乎的藥水裡漂著各類加工過的藥材,心中的疑問再次浮現出來,淨土的倖存者連燙掉皮都沒感覺,誰會需要這麼多藥?
出於好奇,我使勁撈了一把,想看看桶裡究竟泡了多少味藥材,結果手掌剛探入水裡,就有一團東西鉤住了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