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未落山,整個皇宮都傳遍了渝貴人懷孕的訊息。

皇帝子嗣單薄,太后極其看重渝貴人這一胎,立馬把人接到了自己宮中派人好生伺候著。

祁歡靠在門框邊得意地笑:“小白,我贏了。”

“……”姬慕白站在一旁攥緊了拳頭,他不情願地開口,“還未到明早,勝負未定。”

聞言,祁歡深深地打量了姬慕白一眼,沒有說什麼,她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月上柳梢

姬慕白站在院子裡,他知道渝貴人是死不了的,太后護著她,蕙妃不敢動手。

可是賭約裡只說渝貴人會不會在今晚暴斃,至於為何暴斃,沒人會在意的,他只需要悄悄潛入太后宮中,就像以前一樣快準狠地掐斷她的脖子,這個賭局他就贏了。

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但她沒有走過來攔住他。

“小白,後宮之中自有一套生存法則,渝貴人母憑子貴躲過了蕙妃的報復,你要因為和我的賭局,就去殺死一個和你並不相干的人嗎?”

姬慕白沒想到祁歡會說出這些話,她好像和平日裡的她不太一樣了,他沒有轉身依舊往外走。

“渝貴人並非與我不相干,我與她有利害關係,就像我以前為了活命吃飯,奉皇后之命殺死那些與她對立的朝臣一樣。”

“這不一樣!”祁歡喊出聲,“你以前是皇后手中的刀,刀沒錯,錯的是執刀之人,現在你明明是自由的,你想清楚,這將是你這輩子第一個因自己私慾殺死的人。”

他們彼此都知曉對方有秘密,之前也都對那些秘密諱莫如深,但今天,祁歡似乎有要捅破這些的意圖。

“沒有區別,都是殺人。”姬慕白不停,他這把刀廝殺了十年,早就收不了鞘。

“就因為不想被我彈腦瓜崩,你要去殺人?”祁歡跑上前攔住姬慕白。

姬慕白否認:“我沒有。”

祁歡問:“那你去做什麼?”

姬慕白不答,祁歡拍了下姬慕白的肩膀,勸道:“你要是這麼不想被我彈腦瓜崩,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我死了,你把我腦瓜彈出花都行。”

“殺你無趣。”自從姬慕白髮現祁歡的心跳呼吸不會變化之後,他對殺死祁歡沒什麼想法。

祁歡不會對著他哀嚎哭鬧,心跳不會加速,呼吸不會越來越急促,這樣殺人沒有快感,就好像在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樣。

“那你因為賭約去殺渝貴人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我不想間接害死人。”

502給祁歡的資料裡說姬慕白有殺人取樂的愛好,但那也是他登基之後無法無天才能養成的,現在應該只是有一點苗頭。

她現在就要趁此機會踩死這個苗頭,畢竟她可不希望以後出現姬慕白肆意殺人,以及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情。

“那你去殺渝貴人就有趣了嗎?你殺死她之後贏了賭局彈我腦瓜崩,你會覺得有趣嗎?”

姬慕白思考了一下,他回憶起自己之前殺人時獲得的快感,很短暫就只有那麼短短一瞬,但是讓祁歡踩瓜皮遭報應摔倒的時候,他會更開心一些。

至少想起來就會高興。

他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姐姐,你跟在皇后身邊許久,知道我幫皇后殺了多少人,我就是喜歡殺人。”

“喜歡可以慢慢不喜歡啊,你看這些天我陪你玩跳房子,猜顏色,盲人摸象,你不是玩的也不亦樂乎嗎!咱可以培養其他愛好。”

……

姬慕白嘴角一抽,要不是一開始他還忌憚皇后會藉著祁歡發現他的秘密,他才不會順著祁歡的意玩那些對他這個瞎子極其不友好的遊戲。

但久而久之,他確實有些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