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齊蓁蓁的話,琉璃姑姑略微勾了勾嘴唇,有了一些真切的歡喜。

不管怎麼說,大家肯定還是更喜歡尊重他,而非輕慢他的。昔日琉璃姑姑在齊家雖是奴婢,可也很受尊敬,等到齊家淪落之時,她幾經專賣來到了趙家。

雖然趙家少夫人愛惜她的才華,可是言語之間也難免只拿她當普通奴僕對待,再加上她雖居於後院管事之位,可是眾人眼見她這般空降,感覺她佔了自己的位置,難免諸多捻酸吃醋。

琉璃姑姑本不願與他們做這些無謂的爭執,可是時常有人於她耳邊聒噪,聽著也很是煩躁。

而齊蓁蓁待她之語親近,姿態亦可以說得上是穩重大方,琉璃姑姑她本來對齊蓁蓁並無什麼特別的印象,畢竟齊家流放之時,齊真真尚只是個孩童。

那時候她日日與三夫人姚氏待在一起,連外面都很少出去,更不必說齊老爺院子當中的管事琉璃姑姑了。

而一旁的柳韻芸看著她們兩個關係頗為親近並不顯生疏之態,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她和齊蓁蓁終究只是剛剛相識,如此的交淺言深未免不合適,若是有這樣一個婆子在兩人之間做媒介,那行事起來豈不是更方便了一些?

所以在齊蓁蓁請求她是否可以用銀子贖出琉璃姑姑時,柳韻芸很爽快地答應了,同時她也並沒有特地抬高琉璃姑姑的身價,也沒有隻是客套的說相送,畢竟齊蓁蓁的身份雖然不如以往那般顯耀,可一個婆子她還是可以賣下的。

如果柳韻芸那般表示的話,齊蓁蓁定然不肯接受,這難免是看輕了她呀,等著齊蓁蓁拿銀子之後,把琉璃姑姑的契紙交給了齊蓁蓁,卻不料齊蓁蓁並沒有拿下,而是笑著對一旁的琉璃姑姑說道:

「姑姑昔日乃是齊娘娘所贈,於我齊家之中侍奉,也是協助管理府中事,怎可以這個束縛姑姑呢,從此便還姑姑的自由身,如果姑姑願意的話,可以隨我去平城,如果不願的話,就這樣自在而居也是可以的。」

本來被安排到齊家琉璃姑姑是有些開心的,只不過想起齊大夫人昔日給她使的那些臉色,也使皺了皺眉頭,昔日齊家家大業大,她想要可以避開也容易。

可是現在齊家眾人只是呆在一個院子裡,她和齊大夫人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按照對方那個爭強好勝的性子,想必爭執必然不會少,只不過能回去瞧見齊家的舊人她還是開心的。

卻不料齊蓁蓁竟然這般待她,還回復了琉璃姑姑的自由身,這般的禮遇和看重,琉璃姑姑實在是有些吃驚,同時也有些許地愧不敢受,她剛想要拒絕,卻不料齊蓁蓁好像是知道了她的意思,笑著回覆說:

「姑姑不要和蓁蓁客氣了,祖父他掛念姑姑,只不過蓁蓁還要在寧州多呆些日子,姑姑可否和蓁蓁暫居於客棧裡,不知道姑姑方不方便呢?」

琉璃姑姑她自然是願意的,不在趙家也好,在趙家當中雖然柳韻芸對待她親近,可是在她上面還有趙夫人葉氏,葉氏素來不喜歡柳韻芸,對於她這個柳韻芸親自提拔和安排的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Z.br>

此番離開了趙家,雖然住在客棧當中有些不方便,可到底能夠更加自在些。

琉璃姑姑她剛要笑著點頭,卻不料聽聞此言的柳韻芸卻連忙對著齊蓁蓁說道:

「這可怎麼行呢?齊姑娘你既然救了素兒,也是對我們趙家有幫助,按照您所做的,難道連在趙家暫住都不可嗎?都說了要做朋友,這樣子難免有些太生疏了。」

聽到這些挽留的話,也看出了柳韻芸並非是客套,可是齊蓁蓁卻是笑著搖頭道:

「我知曉少夫人您的好意,只不過這其中諸多事宜,還有與趙家洽談合作的事情都是要忙的。

少夫人你帶了誠意來,

蓁蓁自然也是,所以要按照正常的流程來商討,像這般客居在趙家,再管著趙家的事情,難免有打秋風之嫌。」

柳韻芸聞言卻怒道:「我看誰敢這麼說,齊姑娘你幫助了趙家的少家主,再怎麼感謝也是說得過去的,若還有人在背後說這些挑撥是非的話,豈不是要狠狠掌嘴。」

聽了她含怒的話,齊蓁蓁只是但笑不語,昔日剛來趙家的時候她就有所懷疑,本以為柳韻芸是個心懷他意或者怯懦的性子,所以才由的人這般胡鬧。

可是與她一番相談之後,卻覺她頗為聰慧機敏,只不過在府中似乎受到轄制。

她雖然有少夫人之名,可卻並無管家之權,所以這時候齊蓁蓁就知道趙家當中肯定有諸多勢力林立,故而對此她只能暫時避開,不然難免扯到這些事情當中也是不妥。

而看到齊蓁蓁剋制的笑意,柳韻芸臉色也不由變了變,她知道齊蓁蓁話裡話外所表達的那些意思無非就是覺得趙家當中頗有些混亂,她一個外人摻雜在這些事情中並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