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偶爾還能勾的趙清為她暫時停留,靠的就是她這張臉了,所以柳姨娘連忙對著一旁的柳韻芸叫囂道:

「柳韻芸,管管你身邊的婆子,我也是柳家的小姐,她們居然敢如此打我,你太過分了,你信不信我回去找家主大人,說你是如何在外懦弱無能,結果只會對同族間甩臉色的。」

聽了她這番脅迫,柳韻芸不僅不害怕,反而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說道:

「家主?你一個姨娘,當初既然許給了趙家,就是趙家的奴僕,還說什麼家主?真的是笑話,我已經寫信去告訴了父親,柳家會把你從族中女眷名單去掉,不然有你這樣為妾的,也是丟柳家的體面。

畢竟我們柳家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是嫡系還是旁系,只有為人正妻的,你這樣自甘為妾的實在不配為柳家女。」

一聽到這話,柳姨娘簡直都懵了,現在她之所以能夠在趙家之中還能如此的囂張,無非就是仗著她劉氏出身的名分,不然她又算的了什麼呢?

之前的趙清既然能夠與她私相授受,也代表他是一個愛好美色的性子,她失寵之後對方也是左一個姨娘,右一個通房的抬進來,後院裡面人擠得滿滿的。

而柳姨娘之所以能夠在無寵的時候依然獨佔一個院落,就是因為她劉家嫡女的身份,雖然比不上是正妻的柳韻芸,可在妾室當中也是頭一份兒的,可是現在柳韻芸她居然說要將她趕出柳家中。

那就代表以後她這種待遇都沒有了,和其他出身的姨娘一樣了,甚至還比不得她們,畢竟她無寵,這讓柳姨娘如何能夠甘心呢?

她還想再說,只不過柳韻芸卻沒時間聽著她咆哮,只見她略微使了使眼色,旁邊的婆子就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然後柳韻芸快步往門外面走去,便看到此刻站在門外等待她的趙素。

柳韻芸連忙衝上前,她略微哽咽著聲音,抱住趙素喊了一聲素兒。

趙素也是微微舒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以來它也實在是彷徨,從為趙家少家主唯一嫡子時候的養尊處優,到淪落乞丐之後被人所欺負,時不時還要餓肚子,它最想念的無疑就是柳韻芸。

現在感受到母親熟悉又溫暖的懷抱,她周身的那種防備與生疏一下子都褪去了,它摟住柳韻芸的胳膊,神態當中帶著幾分依戀,一時之間在旁邊的丫鬟們都忍不住紅了眼。

等過了一會兒,柳韻芸終於暫時收了自己的失態,她站起先用帕子掩了掩自己的眼角,這才一把牽起趙素的手,微笑著喝對方說著體己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只見對方的年紀約莫比趙素大幾歲,可是神態從容,雖然穿著不怎麼出挑,可週身的氣度都昭示著她的出身不俗。

齊蓁蓁見到她看過來的目光,又見著她對趙素的關懷,也是笑著點頭叫了一聲趙夫人。

這一路上和趙素相處,齊蓁蓁對這個小孩子也多了真切的幾分喜愛,趙素聰穎又沉穩,而且並不是一個涼薄的性子,就連對著和它一起被拐的孩子們都諸多憐惜,特地和她借了銀子分發給他們。

對著她這個曾經幫助過他的任也是儘可能關懷備至,它這般的為他人著想,齊蓁蓁自然也是為它多考慮幾分。

柳家當中可以稱得上詭譎趙素,一個堂堂趙家嫡公子,居然被拐子拐走而無計可施,還得靠著它自己機靈才能逃出來,這讓齊蓁蓁不由得對景王所說的寧州趙家有幾分懷疑,這麼深厚的底蘊,可是為何行事卻如此散漫神主還有些許的不著調呢。

從趙素被拐走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兩點,一個就是趙家人心渙散,其中嫡系旁系各自為事,而趙素為趙家少家主之子,正也因為這一重身份,恐怕有很多人恨不得取而代之呢。

另一個就

是關於柳韻芸,齊蓁蓁說不準對方的性格,所以想著好好觀察一二再說。

所以等趙素帶著齊蓁蓁來的時候,這一路上看著趙家人來人往,齊蓁蓁雖然面上帶笑,可是眼神當中卻是些審視的,不過趙家的規矩居然很不錯。

看著著一路上的趙家奴僕們進退有度,柳韻芸也不像那種被架空了無實權的夫人,她一時不由得更加懷疑了幾分。

所以此刻面對著柳韻芸的道謝,齊蓁蓁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後仿若是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

「趙夫人不必對我客氣,此番就算是憑誰眼見著總角兒童被拐,也不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