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潤說的並不錯,這鋪子當中所賣的糕點賣相一般,但是齊蓁蓁拿起一塊棗泥糕嚐了一下,眼神卻是亮了亮,她又嚐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皆香甜,還有棗子濃厚的香味,吃一口軟糯香甜,真的很可口。

齊蓁蓁喜歡做糕點,也喜歡吃糕點,自然因為興趣也喜歡鑽研糕點了,之前隨著暢意樓各種安排的穩妥,有賣衣服的,也有賣首飾和髮簪的,和它們比起來糕點的利潤實在是有些微薄。

因此有人提議說把糕點從樓中遷出去,改造成在外面架設一個小攤子,只不過這個建議卻是被齊蓁蓁拒絕了。

雖然在擴建暢意樓之前她有種種想法,但是在最初她只是因為這軟糯香甜的糕點,那是她在流放路上難得的美味。

齊蓁蓁不曾忘,也不願意忘,對她來說暢意樓可以擴建,可以在不同的領域來嘗試,但是最初這特色的糕點,還有讓大家可以靜靜吃著糕點的座位,卻是一定要保留的。

眼下嘗的這糕點卻是讓齊蓁蓁想到了她嘗試著做才子糕,然後各種調整原材料的時候,哪怕是想要偏向於才子糕,可是齊蓁蓁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糕點的滋味是要勝於才子糕的。

她想,她並不能一味的只知道聽到誇讚的聲音,齊蓁蓁想了想這段時間從買才子糕的顧客,再到品嚐才子糕的柳韻芸和趙素,他們卻是都對才子糕有頗多的讚譽,這種話聽到了,縱然齊蓁蓁要謙虛,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是有幾分驕傲的。

可是此刻她卻是知道才子糕還尚有不足的地方,比如這棗泥糕,才子糕當中有相像的口味,而這糕點的賣相雖然比不得才子糕,可是口味卻是要略勝一籌的,她是如何做的呢?如何調整這棗泥糕的口味,然後在甜膩和爽口之間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呢?

齊蓁蓁想到了這件事,所以她一口又一口的細細品味著棗泥糕,而在宣潤的眼中卻是這樣的,對方的神態很認真,小巧且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著,顯得有幾分嬌俏。

他不由得望著笑了笑,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是彼此的氣氛卻是格外的融洽。

就在宣潤有些享受這靜謐的時候,卻只聽到了外面傳來嘈雜的爭執聲,他皺著眉頭示意躲在暗處地侍衛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齊蓁蓁也聽到了這嘈雜聲反應了過來,她抬頭和宣潤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啟雅間門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見有幾個家僕打扮的下人正很囂張地叫囂道:「你居然敢不把方子叫出來,真的是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方子是誰要的嗎?肯來跟你要跟你好言好語的商量是給你臉面了,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啊王掌櫃。」

聽到他說完之後,他身邊的這些僕從們也都三三兩兩的附和著。

而那個唄稱作王掌櫃的男子卻是神色很為難,他糾結著看著那僕人一眼,聲音當中帶著幾分懇求地說道:

「回這位小爺的話,並不是王某不識抬舉,實在是這糕點方子乃是我們的秘密,是給錢也不還的,還請您體諒一二,如果實在是想吃的話,小店願意親自做了給您送過去,還請您體諒一二啊。」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遞上去,而那個被恭維的僕人卻是顛了顛荷包,似乎覺得對這個分量還有些滿意,這才高昂著下巴,帶著幾分不屑地提點道:

「既然你乖覺的話,小爺就提醒你一二,只告訴你一聲,這個要你糕點方子的乃是我們家主新納的姨娘,她看中了你們的方子,所以想花錢買了去,掌櫃的,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一聽到這話時,旁邊的人都有些氣憤了,他們和王掌櫃是有些熟悉的。

周圍的鄰居街坊暫且都不說,就說能夠來這裡買東西的,哪個不是喜歡這鋪子糕點的美味,而王

掌櫃的也是厚道,就算這糕點如何受追捧,他也一直都沒漲過價,用料也一直這麼實在。

所以大家都對他有幾分好感,而此刻一個被為難的掌櫃,一個則是囂張跋扈的僕人,就算是陌生人看到的話,估摸著也會傾向於前者。

而他們這些有交情的就更不必說了,只聽到旁邊那些人壓低著聲音議論道:「這到底時怎麼回事,一個下人居然這般的陣仗?到底是哪家的啊?還有那位得寵的姨娘又是誰?怎麼之前沒有耳聞呢?真是新鮮了。」

而這時候有知情的人卻是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後湊到了人群中,壓低著聲音道:

「就是那家啊,做生意的那個,聽說新納了一個姨娘呢。」

一聽到他這麼說,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瞭然,經常在寧州當中,自然也是有一番自己溝通的技巧,就比如說寧州當中除了寧州知州外,那就是陳家、趙家和玉家三大家族了,而做生意的那個就是他們給玉家所起的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