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身量很纖嫋,素來是有些柔弱的,若不是少年相助的話,齊蓁蓁怕是要吃點苦頭的,所以她心中很感激這少年,又想著去做點什麼表達謝意。

正好那鄭家小少爺的荷包似乎剛剛汙損了,齊蓁蓁想著便幫他重做一個吧,她年紀還小呢,就算送了少年的荷包,頂多也是表示感謝,算不上是私相授受。

只是齊蓁蓁剛剛跟著姚氏開始學習刺繡,在針線上也不過是初學,並算不上精通,而且還是做的不怎麼好看,得需要姚氏來相助才行,一想到這兒,齊蓁蓁又巴巴地跑到車上去找姚氏。

小小的人兒不過出去一趟,那原本淺藍色的衣裙卻沾了汙泥,臉上更是成了小花貓,姚氏看著齊蓁蓁,有些心疼地用帕子仔細的擦了擦它的手,然後柔聲地說道:

“以後出去注意一點,這裡畢竟不是南定鎮當中,我們也不是很熟悉。”

“知道了,母親,還有母親我想拜託你幫我選一下做荷包的花樣。”

齊蓁蓁在姚氏的耳邊低聲說了那少年幫助她的那事情,姚氏聞言心中也泛起了幾分感激,她摸了摸齊蓁蓁的頭,笑著對她說道:

“這本來是應該的,荷包的事情你先別擔心,我這還有些布料,你說那少年喜歡淡雅的顏色和花樣,那我便仔細挑一下,只不過針線有些缺,等著今晚的時候去繡房找一下。”

一想到這兒,姚氏卻是心中一動,李太傅的外孫她似乎是有些印象。

李太傅出身寒門,夫人是他老師的獨女,聽說兩人感情甚篤,一度傳為佳話,後來李太傅的夫人生了一個女兒,嫁到了西北大族鄭家。

說起來他和李小姐當年在閨中的時候倒是有幾分交情,知道對方也是個性情溫厚之人,若是蓁蓁和那少年在一起。

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姚氏先是心中一動,而後又自己暗自搖頭。

是她又糊塗了,早已忘記明遠侯府早已不是昔日的侯爵,如今他們這般如何配得上那大族鄭家,更何況那少年似乎還是嫡長孫,將來是要做家主的。

姚氏心中有幾分鬱然,她低頭用帕子又仔細擦了擦齊蓁蓁的面龐,這些日子以來不像是流放那般的辛苦,齊蓁蓁原本有些消瘦的臉頰又長出新肉,整個人顯得白淨可愛。

姚氏有些憐惜地看著齊蓁蓁,也不知道女兒日後的婚事會如何,只願父親向前去西陲可以得到些看重,但願明遠侯府的身份在那邊能吃得開,那樣蓁蓁的婚事也能說到好些。

不過這些都還是後話了,等到馬車停靠時,李太傅和齊老爺一同定了客棧的上房,姚氏則拉著齊蓁蓁去繡房,想找些素雅的針線來秀荷包用。

她們出門時被柔妃給拉住了,柔妃先是看著齊蓁蓁一笑,然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姚氏說道:

“今日是我沒留意,還好得到了鄭家小公子相助,你們要出門買針線,我便同你們一起去吧,我的刺繡還不錯,在宮中也見到了許多別緻的花樣,可以幫著來出出主意。”

畢竟這個荷包算賠禮也算謝禮,而且齊老爺和李太傅看著頗為交好,自然要做的更精緻,妥當些才好,這樣才不至於失禮。

“柔姐姐客氣了,蓁蓁這性子一貫是有些驕縱的,又該你何事呢?我倒是想要來謝謝你這些日子一直在教導蓁蓁,既教它道理,又教它規矩,實在是用心了。”

說說笑笑之間,兩人很有些投契,於是柔妃和姚氏便同行一起帶著齊蓁蓁往繡房那前去,現下正是吃過晚飯的時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只是瞧著這小鎮並不如南定鎮那般安定。

齊蓁蓁還看到在路上有乞討的,穿著衣衫襤褸,瞧著還是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齊蓁蓁心中有些不忍,便從自己的小荷包中數了幾枚銅錢,放到那小女孩的身邊。

這些錢還是齊蓁蓁跟著做才子糕得到的分成,大頭兒她都用來換成了銀子,更加方便便攜些,也不怎麼佔地方,剩下的一些零散的則留著做零花錢,畢竟她是個吃貨,總是想買些新鮮吃食之類。

那小女孩兒看到了齊蓁蓁,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怯怯地說了聲謝謝。

齊蓁蓁擺了擺手正要轉身離去,卻不料柔妃和姚氏那邊卻是被一個紈絝子弟帶著些手下給圍住了。

姚氏和柔妃到底是出身大族,兩人之間的身段氣韻在這小鎮上頗為突出,只不過見到的人大多數只是會驚豔其氣質。

更何況柔妃和姚氏還著意遮掩些,只穿一身寬大些的衣服,臉上不施粉黛,讓自己看著更普通些,只是沒想到還是被別人給覬覦了。

“喲!美人怎麼急著離開呀?快彆著急呀,留這陪大爺說說話,想吃啥買啥的話儘管開口,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只見幾個小廝穿著般的人圍住了她們兩個,而開口說話的那人穿著一身錦衣,說話間臉上還帶著獰笑。

看著著場景,好些人離得更遠了一些,不過大多數人都還在遠遠地看熱鬧。眼看著那錦衣男子似乎想捉弄這兩個女郎,倒有些好心人想上前分辨,卻不料被身邊的人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