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兒捏著劉皇后的手,至於其他人,不論是徐采女還是伺候的下人們,眼看著兩個主子僵持,她們卻是都不敢前去攔著。

只能在一旁焦急地望著,直到這時候,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齊敏兒一下子鬆了力氣,劉皇后還扔在錯愕之中,只是把握住這個時機,她狠狠地往齊敏兒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臉上還閃過一絲得意。

只是,下一刻,卻見新帝疾步走了進來,看著劉皇后的眼神當中滿是不耐,他一把扶起齊敏兒,看到對方白皙面龐上的掌痕,忍不住對著劉皇后斥責道:

「放肆,賢妃做錯了什麼?你竟然打她。」

劉皇后卻是有些委屈,新帝進了崇明殿,滿心滿眼都是齊賢妃,絲毫都沒有瞧著她,可是明明她才是對方的妻子啊。

更何況,齊敏兒明明就是在裝相,之前明明是屢屢冒犯與她,偏偏就等著新帝進來的前一刻鬆了力氣,哼,她瞪著齊敏兒說道:

「是賢妃言語和動作冒犯臣妾,臣妾才略微出手教訓,此事乃是她有錯在先,您為何不問其中緣由,就這般篤定地質問臣妾呢?」

「哦,那又是誰看見了?不妨你把她找出來。」

聽了這反問,劉皇后指著這滿殿伺候的人說道:「她們都看到了,綠意,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綠意是劉皇后身邊的一等大丫鬟,聽了自己主子的吩咐,她忙把剛才所見的事情都說出來,只不過話中難免有些添油加醋,說齊敏兒如何囂張,自己主子又是如何的隱忍,最後忍無可忍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聽了綠意的話,劉皇后贊同的點點頭,而新帝聞言卻是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也怪綠意弄巧成拙了,如果不是她這般添油加醋的話,想必大家還能信幾分。

可是現在除了在殿中伺候的,誰不知道劉氏素來是個傲慢的性子,這當中又屬她最看不慣齊敏兒,所以她又怎麼會容忍齊敏兒呢?按照她的性格,平常不找事兒就已經算不錯了。

而新帝又把目光轉向這殿中伺候的所有侍女,劉氏的侍女說確實是齊敏兒事先在挑釁,玉芙宮的侍女卻說是她們汙衊,畢竟他們是伺候齊敏兒的,自然是要向著自家的主子,只有主子的地位穩固,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出去了才能讓人高看一眼。

聽了這話時,劉氏又瞪大了眼睛,含著怒意斥道:

「荒謬,你們在本宮面前都敢撒謊了,真要把你們安排去慎刑司裡學學規矩。」

兩方娘娘和丫鬟各執一詞,這樣能出言來辯駁的便是徐采女了,她雖然位分低,可好歹是主子,和這些丫鬟是不同的,於是大家的目光都轉向她。

如果說之前新帝的目光能夠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的話,按照之前徐采女的性子,肯定是極為歡喜的。

可是現在她本就害怕劉家的地位,可又要被拉著出來替兩方任意一方來說話,而且她還不能拒絕。

徐采女心中也明白,一旦她說出到底是誰撒謊,那就意味著她到底是站在哪一隊。

於是徐采女微微抬頭,先是看到劉氏望著她厭惡又警告的眼神,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又轉頭看向一旁含笑的齊敏兒,眼瞧著對方雖然面上委屈,可是避開眾人目光的側面卻露出一絲笑意。

一個是喜怒形於色,一個是精於算計和手段高明,再加上劉氏那邊就算她現在想討好,可按照對方的性子,她已經把對方得罪透了,倒不如干脆利落些,想到這,於是徐采女直起身子大聲的說道:

「是,臣妾親眼所見,確實是賢妃娘娘無緣無故被打。」

果然,當聽到這話時,齊敏兒微微縮著身子,似乎有些委屈地依偎在新帝身旁,新帝帶著幾分憐惜的拍了拍齊

敏兒的肩膀,劉氏卻被氣的調教,她想上去教訓徐采女。

她自覺對徐采女不薄,選她入宮為小主,雖然位分不高,可是卻也是妃嬪,她就這麼回報她的嗎?

那幾位尚書則站得遠遠的盯著這一場鬧劇,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他們都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在一旁旁觀著,畢竟按照他們的身份,此事涉及宮中事,他們並不適合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