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維護的也一直是玉氏的體面,可是等到她出宮了以後,對他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之後,玉氏是如何做的呢?把她關在一個小院子裡,粗茶淡飯的給她。

雖然不折磨她,可是這待遇對比起曾經是一宮之主的玉昭媛來說,也足夠失落的,因此她才失望了,只想著利用玉家而不是全心全意的為玉家所打算。

只不過這些話是她的心裡話,表面上的玉昭媛自然還是全心全意為玉家所籌謀的樣子,只不過暗地裡她怎麼想,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不過此刻她看著還是失落的玉琇,倒是難得的有些不忍心,隨口指點了一句說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渾渾噩噩作此失落之態,我肯定打扮的出眾一些,讓人所看重,讓人瞧一瞧我寧州玉氏嫡女是怎樣的風範?要知道萬一有人心動,親自來求娶你,那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即便不這樣的話,也讓淑太妃能看重你幾分,而不是隻把你當成一個粗鄙無知的潑婦,我總也是多嘴,體諒你一句,你不必全心想著依賴著玉家,你也不必排斥它,因為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玉家所出的,玉家的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愛怎麼想你便怎麼想吧,你如何做我也不會再管,只不過如果你莽撞行事的話,或者做不利於玉家的事情,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你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半個時辰之後我帶你去淑太妃府上去拜見。

一會兒自己想一想怎麼說,別表現的呆呆笨笨的,像沒受過教養的樣子,畢竟當時你的那個教養嬤嬤還是我給你找的,在世家大族教導人很多,可是你被教導了這麼多年,怎麼還表現的如此粗鄙呢?」

說罷,玉昭媛不再停留,開啟門徑直走了出去,而等到看到玉昭媛離開的背影時,玉琇這才似乎是緩過神,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玉昭媛很是囂張卻有灑脫的背影,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知不覺之間的,她竟然潸然淚下了。

只不過過了片刻的功夫,玉琇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的遲鈍了,不能由著別人隨意地擺弄和嘲諷,所以她強撐的站起來,然後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她本來想開口叫奴婢進來給她換換衣服和梳妝的。

只不過想著方才玉昭媛所說的話,她還是閉上了嘴巴,自己到了這院子裡面,丫鬟們還在她們的房間裡,又想著玉昭媛的囑咐,還有玉琇平常的脾氣,所以她們都沒有出門。

難得能夠有著偷懶的時候,自然是要好好偷懶一番,畢竟她們也是奉了主子的吩咐,又不是自己故意這般所為的。

所以玉琇她這般的舉止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自己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她頤氣指使慣了,如果讓自己一貫瞧不上的下人看見她如此失態的樣子,玉琇便忍不住就會尷尬和生氣。

她將水溫的溫熱了幾分,這才坐在梳妝鏡前,摸了摸自己有些紅腫的臉龐,又感受到手中脂粉的灑落,其實平心而論,她長得確實不是一個很出眾的美人,只能算是一個小家碧玉的長相。

這種長相雖然不算大美女,可若是裝扮素雅清淡起來,倒也有些清雅的韻味。

只是以往玉琇硬是顧著自己嫡次女的身份,一定要穿些鮮豔的顏色,帶著繁重複雜的金飾,如此出彩的打扮,本適合那種長相豔麗的美人,卻與玉琇的五官有些不搭,只不過從前的她囂張跋扈,自然聽不見丫鬟們的建議,只是依照自己覺得好看的方向打扮。

而丫鬟們眼看著她如此的跋扈,這樣也沒有再開口勸告的,畢竟丟臉的不是他們,而且畢竟玉琇的身份在寧州還算出挑,那些人就算嘲笑他,也只不過在背後討論罷了,並不敢鬧到面子上讓玉琇知道。

因此玉秀一貫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嘲弄和議論她,只不

過此刻坐在梳妝鏡前,玉琇似乎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想過,她開始望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她覺得她從前行事是多麼的魯莽和愚蠢。

玉琇靜靜地打量了自己的樣貌,然後就用梳子慢慢的梳著她的頭髮,然後看著桌子上琳琅滿目的首飾,大多數是鑲嵌著寶石的,瞧著很是出彩,可是卻與她的樣貌有些不搭,就算如果真的要為人氣質的話,誰會想著有這樣一個容貌咄咄逼人的妾室呢?

妾室大多數都要伺候主母,她這般一瞧便是越俎代庖的,所以玉琇只是從一個髮簪當中選了一個最簡單的玉簪子,然後並沒有選擇耳環和手鐲,就連脂粉也是薄薄的撲上了一層,遮蓋掉她臉上剛才那一巴掌的紅腫,如果不仔細瞧著的話,都沒有瞧出她似乎化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