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鄭老爺在隱忍之外也是見識到了藍家有憑藉的好處,同時他還清醒的認識到,現在的鄭家與吳家的聯絡已經足夠緊密,而他要做的是走出去,譬如藍家一般有一個新的依傍,而不是隻把目光侷限在此地中。

之後鄭家和吳家也各自送了美人入宮,只是不知道是被藍賢妃壓制,還是別的原因,這些的美人的恩寵不過是平平,位分也不過是尋常,並沒有得寵,她們在宮中都要受已經是妃位的藍賢妃管轄,更別說幫吳家和鄭家壓藍家一頭了。

正當鄭老爺一位他和吳家要一直被藍家所壓制,成為這裡的二流世家時,卻是有一件事情突然傳到了他的耳邊。

藍賢妃她失寵了,不僅是失寵,似乎還不是那種爭風吃醋的小事,反正藍賢妃被剝奪了封號,直接被打入了冷宮成為了庶人,而當時的藍家因為過分的囂張,如今沒有了藍賢妃這一個依傍,也是被很多人彈劾,最後經查處,藍家最後被吵架,藍家的那些豪富也全都被充公了。

後來鄭老爺著意地去打探了一下,很多人都說藍賢妃是被陷害的,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陛下有了新寵,她又一貫的跋扈,自然是被看不慣的。

只是同樣的鄭老爺還有一些唏噓,一個那般鐘鳴鼎食的大家族淪為了罪人,那時候的鄭老爺其實是有些被威懾住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雖然在此地還算得上是大勢力,可若是想除掉他,不過是京中人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所以鄭老爺有了和京中官員聯姻的想法,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個兒子都未有婚配,只是二子和三子都和吳夫人的母家有了暗地裡的承諾,他和吳家這些年的關係匪淺,自然不好輕易違諾。

於是,便只有嫡長子還未婚配,後來經過一系列的商討,最後擇定當時還是戶部侍郎的李太傅獨女為鄭家的嫡長子之妻,那時候為了打動李太傅同意,他已然做出承諾,此女只要嫁入鄭家後,必然為宗婦,總管在鄭家一切事宜,鄭家一定著重以待絕對不會怠慢。

果然在李氏嫁過來之後,鄭家在朝中也算有了幫手,這些年生意擴張的大,就連外派為官來的都應有些忌憚他,而京中的李侍郎也升官為尚書,算得上是一部之長官,這些年鄭家和李家關係維持的不錯,只是他的兒子卻有一些混不吝。

那嬤嬤說起鄭家夫妻倆過往的事情時,表情還有些糾結,她不知道這些事情該不該和自己的小主子說,畢竟也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尚未有定論。

只是對著鄭修俞堅定的目光,又想著自家人都在對方手底下的任職,鄭修俞知道這些也好早做防範,他們已然全部投了大公子,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而鄭二爺和鄭三爺那邊的算計,他們雖然面上看著乖順,可心底到底是不是甘心,又還有沒有其他的算計,那嬤嬤在這府中伺候了這麼多年,自己自然也有一些看法的。

所以默默糾結了,騙子還是沒有再糾結,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遇見他為處處眉毛真誠的語氣開口對鍾秀玉說道:

「其實具體的事宜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當時是李家的家生子,在正院那邊是個二等侍女的位置。

這樣的身份雖然能夠在房間內伺候,可是卻輕易近身伺候不得主子的,奴婢還是聽著身邊幾個現在已經出府的姑姑說的,那時候她們是一等大侍女討論的,還聽見了家主和夫人之間的爭執。

其實一開始家主和夫人關係是很好的,畢竟當時家主雖然是嫡長子了,可是因為母家身份不高是不是被二爺跟三爺壓了一頭,只有夫人嫁過來的時候,二爺和三爺才做主被分了出去。

由大爺承了這家主之位,自從家主承位之後,性子也比平常好了許多,就連奴婢們這些貼身侍奉的,偶爾也能得一些賞賜,夫人更是

溫和的。

夫人待奴婢們這些下人們都頗為貼心,時不時有賞賜和補貼,奴婢們也大都幹勁兒十足的,那時候家主和夫人中間沒有那些侍妾之類的,家主日日陪著夫人下棋或者唸書,偶爾還會去鄭家的鋪子裡逛一逛,這些奴婢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只是那一日家主居然和夫人爭執,說是聽說夫人在京中時有一青梅竹馬,是當時還是侍郎大人的李太傅的門生,不知道夫人回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便大吵了一架,當時連老爺都給驚動了。

後來家主和夫人便分居在兩個院子,這才有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被抬了進來,從此家主和夫人關係也是淡淡的,若不是重大的場合,兩人連話都不見得說幾句。」

偶然知道其中內情,鄭修俞心中自是頗為疑惑,只是這種私密之事,他自然不能去問李氏,更不能去問與他關係頗為冷淡的鄭父,所以他只能把這種疑惑壓在心裡。

只不過此時面對著齊蓁蓁,不知道他卻怎麼有些信任對方,一時沒有掩住話頭,便把這件事情他所想的疑惑給被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