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齊賢妃這句話,宮人們更是緊張的哆嗦了起來,為首瞧著有些臉面的二等宮女忙顫顫巍巍的說道:

「娘娘請恕罪,並非奴婢這些人散漫,實在是今日,是今日,是隻有今日如此,奴婢們只有今日這般,還請賢妃娘娘寬恕,不要打發奴婢等去慎刑司,請賢妃娘娘恕罪呀!」

齊敏兒看著聞聲磕頭的幾個宮女,她們長相也算是清秀,不過這種容貌選為妃嬪的話,實在是有些勉強,料想那位趙姑姑所說的劉穎並不在這裡,她頓時有些興趣缺缺詢問道:

「怎麼這地方侍候的人都在這候著了嗎?還有沒有旁人呀?把你們這裡記錄宮女職位的冊子拿來給本宮,本宮倒要看看你們個個都是什麼出身?竟然這般囂張。」

「還少了校書女官劉穎,那個冊子在後面廂房裡,向來是劉穎姐姐在拿著,她是校書的女官,因為身份高是管著奴婢這些人的,這個藏書閣中要緊的東西都由她貼身收著的,奴婢這就去請劉穎姐姐過來向娘娘稟報。」

說罷,那宮女抬頭打量了齊敏兒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忙起身小跑了過去。

等到了後院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力氣似乎都沒了,兩腳軟的像棉花一樣,她默默癱軟在地,只是卻知道這種時候是萬萬不可耽擱的,然後急著跑過去拍了拍後院兒最大的房間的門,大聲地喊道:

「劉姐姐,劉姐姐,麻煩你快起來,賢妃娘娘到這藏書閣當中問罪了,還請你快點起來,不然娘娘真的要怪罪了。」

劉穎本來正在昏昏欲睡當中,今天她本來心情還不好,因為依著劉御女以往的慣性,今日肯定是要來這藏書閣再次羞辱她的,雖然沒什麼具體的懲罰,只是言語上的羞辱。

可她一口一個庶女,一口一個賤婢的稱呼自己,再吩咐自己去做各種低等宮女才做的繁重雜技,末了還嘲諷她是丫鬟的身子,劉穎一想起她可惡的嘴臉,就不禁地生氣。

她在家中雖然是庶女,可因為自己的母親得寵,倒是偶爾能和劉御女別苗頭。

那時候的父親也偏向著她,後來入宮之後雖然沒有機會選為妃嬪,可是卻被安排到了藏書閣當中。

她在這裡是主事的女官,藏書閣一貫清閒,這裡的宮人們都聽她的吩咐不敢不從,因著她是劉氏女的身份,所以御膳房給她的規格也遠超一般的女官,她在這裡除了有些許的失意不能為妃嬪外,也算得上是很自在了。

只是每當劉御女前來羞辱她時,劉穎便格外的怨恨對方,可是今日她卻聽到劉御女被貶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被貶為采女,是直接被除去了妃嬪的封號打入冷宮當中,如今她已經被廢為庶人了,身份連她這樣一個藏書閣當中的女官都不如,一想到這兒的時候,劉穎就忍不住的高興。

因著這個原因,劉穎本想好好的慶祝一下,所以特地拿了銀子給小宮女讓她吩咐御膳房置辦一桌酒席來,再拿一壺醇香的美酒,她要好好的吃一頓。

只是那酒的酒勁兒似乎有些大,她吃了便有些昏昏沉沉,臥著的時候不禁睡了過去,可此時那門外的宮女卻重重地拍門,她很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撫了撫額頭,正想開口訓斥對方不懂規矩,卻聽到她口中所喚的賢妃。

「賢妃?」賢妃怎麼會在這裡呢?劉穎的心中很有些吃驚。

不怪她失態,實在是賢妃當初是明遠侯府的嫡女,自然不是她這個庶女可以比較的,可是明遠侯府卻被流放了,她也因此在宮中為奴婢,可是不知怎麼的卻引得了陛下的喜歡直接冊封妃子了。

估摸著齊賢妃應該是來找她算賬的,畢竟明遠侯侯府被扳倒這背後少不了劉家的推手,而她又是劉氏出身的,是了,聽說現在劉皇后都被責令在宮中靜養,宮

務的一切事宜都被分給了齊賢妃。

這可如何是好呀?一想到賢妃可能是過來特意發作她的,畢竟連劉御女都中了她的招,如今已經在冷宮裡面安置了,而對方還尚且是主子,她到底是個奴婢,對方想處置她還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就說我不在這裡,說我去了皇后娘娘處,改日再去拜訪賢妃娘娘。」

劉穎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酒已經醒了大半,此時人正有些哆嗦,她想要去找劉皇后的庇護,畢竟她們都是劉氏女,劉御女指望不上了,她自然還有一些效用。

不過如果她想出去的話,一定會和齊賢妃相遇的,她現在只得先支開對方,這樣才能去皇后的宮中求庇護,所以她忙找起藉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