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長信侯府。

長信侯嫪毐正與幾個親信文士探討著什麼,突然聽見門外一聲高呼。

「侯爺,侯爺!」

嫪毐及眾人抬頭望去,見是拓跋海邁著大步,喘著粗氣走進門來。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嫪毐心頭一沉。

拓跋海雖是勇猛的武將,但卻並不是莽撞之人,能讓他如此的,定然不是什麼小事。

「稟侯爺。」拓跋海站穩了腳步,拱手道,「前方驛馬送回一冊檄文,上面說秦王他將冠禮之日提前了半月,如今正擁著大軍,趕赴咱們這裡。」

「什麼?」嫪毐大吃一驚,連忙問道,「訊息準確嗎?」

拓跋海從懷中拿出一卷檄文,遞給嫪毐。

嫪毐迅速將檄文開啟,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又看了看下面的官印,噗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侯爺!」

「侯爺!」

劉元等文士紛紛圍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嫪毐的眉頭已經擰在了一起。

「想必,這是秦王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想要早點拿回王權。」師爺劉元的眼底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異色。

「是啊,看來咱們也要提前動手了。」另一位謀士董玉說道。

「你懂什麼。」嫪毐瞪著眼睛嗔怒道,「若是不與父王裡應外合,光靠咱們起事,又有多大把握。」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不如干脆劫持了太后,與秦王僵持半個月,等老族長他來了再說。」拓跋海說道。

「這也行不通。」劉元搶著說道,「在這半個月裡,嬴政會調集大軍將咱們團團圍住,到時候,太后若是被哪個細作偷著放走了,那咱們可就都得死在這。」

董玉又說道:「那咱們在這裡等著他們過來,跟著他們靠上半個月,然後再行使計劃。」

「這更行不通。」劉元說道,「若是咱們露了什麼馬腳,到時別說挾持太后,就連咱們自己都脫離不開。」

「哎呀。」拓跋海急得直跳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急死人了。」

嫪毐冷言道:「不要慌,聽師爺說完。」

眾人再一次將目光集中到劉元的身上。

劉元定了定心神,又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事到如今,在下認為,咱們也應該跟著秦王提前執行之前的計劃。一方面,快馬加鞭,派人通知義渠王火速發兵,立即對大秦發起攻勢,另一方面,咱們也要立即離開雍城,在櫟陽集中兵力後,分三路潛入咸陽,然後伺機攻入王宮,並將嬴政夫人和兩個王子通通擒住,以此作為人質,然後與嬴政進行周旋,只要再拖上個,想必義渠王那邊就會拍馬趕到。」

嫪毐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劉元的建議。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再發表言論,而是等著嫪毐表態。

「你們想一想,師爺的計劃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嫪毐並沒有抬頭,沉聲問道。

董玉有些質疑地問道:「既然咱們所有人都遁離了,那秦王必然有所察覺,若是追查起來,事情豈不是敗露的更快,而要是引來追殺,或者咸陽宮被封鎖,後宮被保護起來,那咱們得手的機會可就不大了。」

董玉說的很有道理,眾人,包括嫪毐又看向劉元。

劉元苦笑了一聲,說道:「的確如此,要想讓秦王減少些懷疑,那麼咱們不能一股腦的

遁離,而要留下一些人與秦王周旋,再讓太后配合著唱一齣戲,只有這樣,才能給咸陽那邊創造最好的時機,趁著嬴政出行,一舉佔領王宮。」

眾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眼神似乎表明誰都不想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