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館府沒人,城中也沒找到?”李斯看著面前的近衛,微微有些吃驚。

“基本都找遍了,仍不見燕丹和高漸離的身影。”近衛稟告道。

這幾天李斯已經派人盯著使館了,卻依然沒了燕丹的蹤影,不但使館找不到人,就連城裡也都沒留下他的痕跡。

想來那燕丹是早有計劃,並且收買了不少人,要是不用些手段,還真就沒法解決此事。

看來還是大意了,他的確沒想到,燕丹一個人帶著一個琴師,竟可以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而這似乎還只是一個開端。

其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傳令下去。”李斯下令道,“將燕國使臣押過來,我要審審他,還有就是高漸離常去的那個醉仙樓,也將掌櫃的押來,其餘的人細細盤查。”

不多時,燕國的使臣燕廣被禁軍羈押了過來,雖然沒綁上手腳,但兩旁的軍士也是推推搡搡的,態度十分不善。

來到李斯面前,燕廣站直了身形,也並未施禮直接質問道:“李相邦如此對待他國的使臣,不合禮節吧?”

“禮節?”李斯冷聲道,“那我到要問問,你們的太子趁著去華陽宮獻曲的機會,偷著給太王太后下毒,這就符合禮節了?”

燕廣不甘示弱道:“李相可不要隨口亂說,要是沒有證據就妄下結論,那可是明晃晃的栽贓!”

要說證據,李斯手裡還真就沒什麼實質性的人證或者物證,就算是抓到了錦霞,要是她矢口否認的話,李斯也沒法將罪責定到燕丹的身上。

“呵呵,身正不怕影斜。”李斯冷笑道,“要是太子丹與此事無關,李某自會給他一個公道,希望你將他找來當面對質,若是燕國與此事果然無關,李某定會負荊請罪。”

“太子殿下帶著高漸離巡遊去了。”燕廣的氣勢弱了幾分,“只因他為華陽夫人演奏時,對琴絃不太滿意,於是四處走走看看,想重新購置一把新琴。”

這理由還真是勉強,虧他說的出口。

話已至此,李斯已經全都明白了。

他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套話,透過對其察言觀色後,李斯斷定,燕丹一定是主謀!

“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燕廣大人了。”李斯厲色道,“什麼時候找到太子丹,使館外的守衛什麼時候才能撤離。”

燕廣剛要說些什麼,只見李斯揮了揮手,侍衛已將他帶了下去。

司馬傑也聽說王宮出了事,早早便趕了過來,湊到李斯身邊問道:“看來燕丹是有備而來,現在該怎麼辦?”

“我已經派人查城防了,要是他出城了,應該有記錄。”李斯道。

此時,醉仙樓的朱掌櫃也被帶到。

與燕廣可不一樣,朱掌櫃本就是個沒什麼名分的財主,見了官兵,腿都直哆嗦。

李斯平和地說道:“你不要怕,我問你,燕丹和高漸離常去你的酒樓,是不是你們早先就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朱掌櫃道,“那天他來了我那,說要包了酒樓宴請一些客人,我見那是個有錢的主兒,就應承了下來,可直到宴席那天,才知道那是燕國的太子,宴請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據說還有兩位王妃呢。”

“那為何後來他們也常去你那裡?”司馬傑問道。

朱掌櫃陪著笑臉道:“我那酒樓裝飾的還算不錯,有時也請些名家來彈彈曲、作作畫,所以挺受那些文人雅士的歡迎,所以高漸離就常常過去坐坐,結交結交各路文豪。”“你最後見著他們,是在什麼時候?”李斯又問道。

朱掌櫃想了想回道:“是在前日,他們多帶了一個人,要了個雅間說有事要談,不讓人打擾,說也奇怪,那人的身材樣貌,到和燕國太子有幾分相似。”

李斯和司馬傑對視了一眼。

莫非是偷樑換柱之策?

“還有嗎?”

就聽朱掌櫃又說道:“一個時辰之前,廷尉昌文君也來過,只問燕丹在不在,然後就走了,可沒像你們這樣翻了個遍,當時我還以為就是朋友之間找他敘舊,也就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