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出城,嬴政回到寢宮,帶了二更、三更護駕,又差人去古承宮將趙高叫了回來,準備車馬。

南蘇公主不擅長騎馬,回來時還會多了個胡羽公主,所以還是用馬車比較方便。

嬴政又對趙高交待一番對趙國使臣宣召的事,畢竟趙王來了封書信,這事也該讓趙國使臣知道。

安排妥當,一行人才向著城外的趙國使臣駐地出發。

到了駐地附近,嬴政與南蘇公主並沒有下馬車,只是差趙高去宣召,並且將胡羽公主帶進宮。

一國的君主怎可親自來見他國的使臣,所以還是不露面的好。

趙高辦事很麻利,不多時,胡羽公主便跟著趙高走了出來,後面跟著趙國的使臣,以及護衛。

趙高轉身又與趙國使臣客套了幾句,趙國使臣這才止住腳步,目送胡羽公主上了馬車,躬身施禮後,直到馬車漸遠,才轉身回去。

胡羽公主上了馬車,先是微微一驚,但轉而一笑道:“胡羽見過王上,見過南蘇姐姐。”

胡羽公主並沒想到嬴政會親自來接她,並且還帶了南蘇公主。

“沒想到寡人會親自來麼?”嬴政一臉的嚴肅。

“胡羽以為王上病著,不會出門。”胡羽公主說道。

嬴政板著臉,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你不來看望寡人,寡人只好親自來了。”

“王上,吾…”胡羽公主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鼻子微酸,差點哭出來。

“好了,王上,你就別再逗妹妹了。”南蘇公主對嬴政說道。

嬴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你急迫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寡人昨日便痊癒了,所以前來告訴你,怕你擔心。”

“王上,你就知道欺負胡羽,不理你了。”胡羽公主也假裝生氣地說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好好,是寡人不對。”嬴政趕緊服軟,“不要生氣嘛。”

自己惹的,自己得哄。

南蘇公主出來打圓場,向胡羽公主身邊湊了湊,轉移了話題:“妹妹,此次王上帶姐姐出來,是想接你進宮住上幾天,也有幾件事情與你商議。”

“什麼事啊,姐姐?”胡羽公主不是問嬴政,而是問向南蘇公主,似乎還在生嬴政的氣。

“你父王來信了,看一看吧。”說完,嬴政將趙王來的書信拿了出來,遞給胡羽公主。

胡羽公主小心翼翼地接過了信,緊張兮兮地慢慢將信開啟。

看著胡羽公主的表情,嬴政忍不住笑出了聲:“放心吧,是好事,不是宣戰。”

雖然聽趙國使臣說了趙王的詔命,但畢竟不知嬴政會如何回覆,所以胡羽公主的心也一直懸著,兩國如今的關係,直接關係著她的人生命運,豈能不擔憂。

一字一句的讀完了趙王的親筆手書,胡羽公主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輕聲問嬴政道:“父王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嬴政淡然一笑道:“寡人已命王賁從邊關撤軍回來,古承宮那邊也派人加快了工程的進度,如今只等著與你商議之後,便給你父王回覆書信了。”

胡羽公主憂容盡散,轉而柔和一笑:“既然王上已有了打算,胡羽哪有什麼意見,都聽王上的便是。”

“你父王的信中說道,已經將樊於期驅逐出趙境,這一點,寡人不信。”嬴政平和的說道。

胡羽公主又有些緊張了起來:“那不如王上先不撤兵,待胡羽與使臣共同上奏,讓父王將樊於期交於王賁之手,押送回咸陽。”

嬴政卻是又笑了笑,說道:“你總這麼緊張幹什麼,寡人只是說不信,並沒說要人。如今成蟜已逝,將樊於期捉拿回來又有何用,雖然寡人心中有氣,可也不至於因為此人,而壞了秦趙兩國的關係。”

“王上真的這樣想?”胡羽公主問道,“那趙人詆譭王上身世的事,王上也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