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僅是第一次來國都,第一次瞧見國都的熱鬧,更是第一次瞧見皇宮是什麼樣子。

自然也是第一次親自邁入皇宮。

她瑟瑟縮縮的緊握著兒子的手,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看的馬長遠又心疼,又哭笑不得。

內殿,宇文世宏和楊芊雪正一道坐在龍案後方,看似在各自處理各自的事牒,實際上,龍案底下,兩人的手就沒老實過。

宇文世宏時不時因嫩滑的觸感而露出憋不住的竊喜笑容。

“拜見皇上!”

正享受著手裡的觸感、同時慢條斯理處理事牒時,面前忽然傳來兩道聲音。

抬眼,瞧見是馬長遠和他唯一的家眷——他的母親,宇文世宏當即隨和微笑道:

“快平身,叫老人家向我跪拜,折煞嘍。”

說罷,宇文世宏看向宮侍:

“快上茶,再上些好消化的點心來。”

“老人家,可有想吃的東西?您儘管說,宮裡應該都有。”

初見皇上,就被如此周到的招待,老人家緊張又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可言行舉止卻像個知書達理的禮貌後生。

這直接打破了老人家心中所猜想的、皇上的不怒自威的形象。

何止老人家被嚇到了,馬長遠都被嚇的不行。

皇上居然以“我”自稱,用詞和語氣也是平輩之間相互交談的態度,就算他已經習慣了大半年的官場生涯。

但也不可能習慣這件事。

他想急急說些什麼,甚至都結巴啞巴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看來老人家有些緊張,”楊芊雪也隨和的開腔道:

“雖是內殿,但皇上此番召見,算是私下會面,不必拘於禮數的,放鬆些。”

倆人抖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能招架得住宇文世宏和楊芊雪的客氣。

稍微冷靜一下後,這才意識到忘了給皇后行禮,趕忙又要行跪拜禮時,楊芊雪無奈笑道:

“勿拘於禮數了,皇上想長話短說呢。”

“嗯,”宇文世宏招呼倆人入座後,直言說道:

“此番召見馬司農是為了兩件事,一件是公事,一件是私事。”

“公事已寫在事牒中,稍後接下政令去辦即可,大體就是關於地方太守府、朕想在九寺五監全面於各地落成後,撤掉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