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媽媽離開,夏知憶就住在這個小公寓了,現在要搬家,心裡多少有些不捨。

她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蕭景辭。

最簡單的衣物也掩蓋不住身上天潢貴胄的氣質。

他以後就是個演員了,說什麼也不能跟著她住在這種地方了。

萬一以後紅了,狗仔偷拍都會懷疑人生的。

夏知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展示櫃的獎盃獎牌,最重要的就是媽媽的照片了。

她拿著照片正出神,蕭景辭不聲不響的出現在身後。

“伯母很漂亮。”蕭景辭誠懇的誇讚。

只是夏知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照片上她的媽媽更漂亮許多。

蕭景辭猜測,夏知憶的爸爸的顏值一定不低。

“以前追求她的人很多。”夏知憶將照片抱在胸前喃喃。

媽媽因為長得漂亮,追求者從未斷過,就算是懷著夏知憶,心甘情願接盤的人也比比皆是。

後來,夏知憶漸漸長大了,那些追求者又說只要媽媽願意嫁,他們願意把夏知憶視如己出,絕不會讓她們娘倆受半點委屈。

就算如此,媽媽從未動搖過,夏知憶不懂,只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媽媽再也不能相信任何男人了。

直到媽媽最後的日子裡,夏知憶才知道,原來她不是因為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遇見過那個男人,就再也不能對任何人動心了。

她的隻字不提,不是恨,是因為愛。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也許一開始,夏知憶從自己的名字就該明白的。

“可惜那個男人不愛她。”夏知憶輕聲講完,不由的深深嘆息。

許是一個人孤獨久了,她沒有一絲設防,將心底埋藏著,從未向他人提及的心事對著蕭景辭全盤托出。

在一邊認真傾聽的蕭景辭眸光閃動,目光望向窗外,也陷入了回憶。

他的母妃被人稱作“妖妃”,這稱號的由來,就是因為父皇對她二十年如一日的盛寵。

世人皆以為他愛慘了她。

因為這份盛寵,他們母子在後宮成為了眾矢之的,二十年來無論前朝後宮,多少人都紅著雙眼,恨不得置他們母子於死地。

“她這二十年,沒有踏實過一刻,可面對著她並不想要的皇恩,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蕭景辭說著,鳳目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一切,我那坐在萬人之上的父皇,又怎麼會不知曉呢?”蕭景辭的語氣變得酸澀。

看著蕭景辭好似受傷的小動物的樣子,夏知憶內心動容,想說點什麼安慰,卻覺得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思忖再三,她終究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摸了摸蕭景辭的臉頰。